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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羽彥心中不無擔憂。但事到如今,要麼孤注一擲賭一場,要麼民心盡失。原本她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繼續成為說書先生口中的昏庸黎綠公。何況宋晏如今賭上了他的仕途,若是退縮,又如何對得起這樣的忠臣?
“傳寡人的命令,召令尹覲見——”
話音剛落,便聽到一人高聲道:“不必了!”
眾人齊齊看去,只見令尹武子都在幾名朝臣的簇擁下大步穿過人群走到了廣場的正中央。大理寺卿立刻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叫道:“令尹大人,救命啊。”
“內子身體有恙,今日恐怕不能來了。”
武子都能走到令尹這個位置,一來是他深諳官場之道,二來也是因為藍家這一層關係。平日裡,他在朝臣中口碑不錯。算是個官場老泥鰍,見人總是樂呵呵的。
今日卻難得冷下了臉來。一個平日裡總是笑臉迎人的人,忽然嚴肅下來,總讓人覺得毛骨悚然。像是揭下了一層面具。
蕭羽彥一直覺得自己因為這身份,總是戴著面具示人。可如今看來,她和穆頃白所戴的面具又算什麼?這朝廷之中,哪一個又是以真面目示人?
武子都看著宋晏,負手居高臨下道:“宋大人,你對本官有何指控,直說吧。”
宋晏冷笑:“昨日夫人還氣色紅潤,怎麼今日就病倒了?”
“可能是受了驚嚇,突發急病吧。畢竟一個乞丐一樣的人忽然闖進本官的花園,衝撞到夫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蕭羽彥一直以為武子都是個不善言辭的官場老泥鰍,沒想到他反唇相譏起來也是毫不含糊。
宋晏負手踱了幾步,眉頭緊鎖了起來。蕭羽彥看得出他是在想辦法,可是武子都來了這麼一招,沒有了人證。這指控要如何進行下去?
而且,武子都在這件事之中,究竟扮演了什麼角色?蕭羽彥抬頭看向了穆頃白,他輕聲道:“放心吧,一切都會真相大白的。”
蕭羽彥點了點頭,握住了穆頃白放在她肩上的手。這一舉動落在了韓雲牧的眼中,他的手握緊了面前的案子。再挪開的時候,赫然多了幾根指印。
良久,韓雲牧忽然高聲道:“武大人,既然是國君傳召。夫人就算是病了,抬也得抬來。否則便是抗旨不尊,乃是死罪!”
武子都一怔,蕭羽彥也愣住了。韓雲牧竟然在為她說話?這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蕭羽彥的話對武子都向來作用不大,但大司馬這樣說,意義便不同了。他為難地看著韓雲牧,終於點了點頭,氣焰也消散了許多:“大司馬所言甚是。是下官失言。”說罷對自己的僕從道,“去,請夫人來。”
最後這幾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
他這句話說完沒多久。圍觀的百姓後方又是一陣騷動。他們自覺讓開了一條道,一名衣著華貴的婦人,在幾名黑衣男子的護送下大步上了前來。
婦人髮髻梳得一絲不苟,雖然不再年輕。但從容淡定的氣度卻將她襯托得別有風采。
她走到武子都的身側,一眼也沒有多看他,向蕭羽彥福身道:“妾身武藍氏見過陛下,大司馬,還有諸位大人。”
“你怎麼——”武子都話說到一半便頓住了。
人群中一人擠到了最前方,高聲叫罵道:“武子都,你這衣冠禽獸!害死我弟弟!我們藍家與你從此恩斷義絕,勢不兩立!”
蕭羽彥抬眼看著那人,問道:“你是何人?上前說話。”
那人走上前來,向蕭羽彥施禮道:“陛下,在下藍積。武藍氏乃是舍妹。”
一旁穆頃白聞言,忽然低聲道:“積善餘慶。”
藍積抬眼瞧了瞧國君身旁那名白衣男子,頷首道:“不錯,積善餘慶乃我藍家的家訓。父親以此為我兄妹四人之名,就是希望我們能謹記行善積德,切莫為惡。可恨我們未能早些看清楚此惡賊的真面目!”
武子都冷著臉看著藍積,一言不發。但一口後槽牙幾乎都要咬碎。
宋晏走上前來,對藍善道:“夫人,將你所知的一切以及證物一起呈上吧。”
“阿善,你不要聽信奸人讒言。你我才是夫妻!”武子都慌忙道。
藍善回頭看了武子都一眼,雙目中佈滿了紅色的血絲:“夫妻?我就是錯信了你,才會讓阿慶在你的手下辦事!”她言談間太過激動,身形也在顫抖著。良久才稍稍平復了一些,從袖中取出了一隻小小的布包,雙手捧起。
“陛下,這是舍弟藍慶的遺物,還有武子都與郡丞王嵩勾結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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