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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我等著。”凜淵說完飛身上了房梁。
蕭羽彥用完了晚膳,便沐浴更衣換上了一身褻衣。未央宮很快熄了燈,萬籟俱寂。
三更天,未央宮門吱呀一聲開了。裡面探出一顆腦袋來。緊接著,一道瘦弱的身影一閃而過。
躲在暗處的人頓時驚醒。雲洛推了推荀夫子:“她出來了。”
荀夫子揉著眼睛:“誰出來了?”
“蕭羽彥唄,她終於忍不住要去見我皇兄了。咱們快跟上!”
荀夫子按住了雲洛:“你這樣貿然前去,不怕有詐麼?”
“那你去。”雲洛推了推荀夫子。
荀夫子一臉悲憤:“她對你還能手下留情,對我要是直接打殺了可如何是好。”
“明年今日,本公主親自去你墳頭給你除草。”雲洛說著一腳將荀夫子踹了出去。荀夫子只好連滾帶爬跟上了。
未幾,未央宮中又出現了一道身影緊跟在了荀夫子身後。雲洛嘴角翹起,跟她來螳螂捕蟬這一套,太嫩了!
蕭羽彥一路避開耳目來到了御花園的假山石旁,俯身鑽了進去。七拐八繞地來到了一處石洞前,她按下了開關。假山移動了過來。蕭羽彥俯身鑽了進去,卻還特意留了門。
隱牢設在御池底下,正門機關重重。可若是想要挖洞逃出去,便會有水灌入。是個關犯人的上佳場所。
蕭羽彥負手穿過重重守衛來到了最末端的牢房前,一旁的獄卒開啟了門。她推門走了進去,頓時一陣血腥味彌散開來。
眼前的景象讓蕭羽彥一僵。一座巨大的木架矗立眼前,重重鐵鏈將穆頃白鎖在木架上。像一隻展翅的雄鷹,卻被折了翅膀。兩枚粗壯的鐵鏈穿過了他的琵琶骨,然後了他的一襲白衣。
他偏過頭,雙目緊閉。但在聽到她走進來的一剎那,睫毛還是震顫了一下。
蕭羽彥心裡是揪心的難受,卻強迫自己不要心軟。她緩步踱上前去,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穆頃白,你……你只要說清楚,你究竟指使月影做了什麼,便不必再受這份苦楚了。”
穆頃白終於睜開了眼睛,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嘴角牽起一絲嘲諷的笑意:“沒什麼好說的,你既然不信我,多說無益。要殺便殺吧。”
“我不會殺你的。”蕭羽彥上前一步,低著頭輕輕扯住了他的衣衫,“你知道我捨不得。”
穆頃白冷哼了一聲:“少來貓哭耗子。蕭羽彥,你心中只記掛著你的皇位。為了親政,你有什麼捨不得的。”
“我當然要親政。你不是也想著登上齊國的帝位,然後踏平五國麼?怎麼,折在我黎國,不甘心麼?”他的話戳中了她的痛腳,蕭羽彥忍不住反唇相譏。
“我是不甘心。當初我就不該讓雲洛嫁過來,應該應了父皇的要求,在大婚當時帶著齊國的兵馬殺過來,直接滅了你們黎國!”
蕭羽彥怔住了,她早知道齊王動機不純。卻沒想到懷著這樣的心思。
“你們齊國人都不是好東西!”蕭羽彥說完,忽然聽到身後有動靜。她故作不知,上前一步,一隻手握住了那穿了穆頃白琵琶骨的鐵鏈。
穆頃白垂眸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困惑。下一刻,她手上一使力。這般痛楚,她原以為穆頃白會叫出聲。但他只是悶哼了一聲,咬牙忍著。
蕭羽彥如何也下不去手,只好作罷。忽然,穆頃白咬牙道:“蕭羽彥,你知道自己有多愚蠢麼?”
“什麼?”
“你可知,我與你在一起的時光。每一刻都是忍著噁心。這世上恐怕沒有男子可以忍受得了你這般,刁鑽霸道,脾氣古怪,吃飯挑挑揀揀,睡覺像條泥鰍。看書的時候喜歡挖桌子的邊角。而且琴棋書畫分毫不通,六藝一樣不佳。四體不勤五穀不分。最重要的是,長得醜!每一次親你,我都噁心得想吐。”
蕭羽彥原本以為穆頃白只是說她笨,卻沒想到將她從頭數落了一通。最後還直戳她痛處地說她醜!無數把刀子扎過來,氣得她狠狠攥了把鎖鏈,怒道:“真是對不住你了。這麼醜還讓你親了這麼多次!老子以後全都還給你——”
說完撲上去,捧住他的臉狠狠吻住了他的唇。穆頃白果然不加掩飾地皺起了眉頭,牙關緊閉。蕭羽彥越發火大,學著他以前的做法伸出了舌頭,想要撬開他的牙關。
可是費了半天的力氣,最終也只是舔了舔他的唇。他的唇上還沾著些血腥的氣息。蕭羽彥氣喘吁吁地鬆開了他,挫敗地想,怎麼自己連報復都做的這麼不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