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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漸漸安了心。後來蕭羽彥的父皇死了,她回國繼承了王位。我離開了稷下學宮回到齊國繼續無法無天。皇兄四處征戰,為齊國立下了數不清的功勞。可他這樣,終究是會遭到大哥恪的猜忌。
我曾經提醒過他,但皇兄卻渾不在意。直到皇兄殺了四哥。
齊國的內鬥向來激烈,暗潮洶湧之下,埋了多少白骨。齊國的強盛也是由無數鮮血和骨肉累積而成。我很討厭這樣的齊國,討厭年邁的開始猜忌所有人的父皇。而太子恪和他如出一轍。
那一日,皇兄從晉國趕回來。得知了四哥的死訊。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傷心。
他跪在四哥被夷為平地的府前,那一日大雨滂沱。皇兄只是隱忍地看著那片廢墟,直到太子恪的兵馬聞聲趕來。
恪自小便當了王世子,從來趾高氣昂,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即便皇兄在五國人的眼中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人物,在他,也只是眼中釘肉中刺。我甚至懷疑大哥他心裡從無骨肉親情。
所以父皇起初要我履行婚約的時候,我答應了。我去牢中問哥哥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去黎國,他同意了。
稷下學宮一別三年,蕭羽彥完全變了樣。大婚當日,我見到她的時候,幾乎不敢相認。那個身穿玄色龍袍清瘦的少年,竟然真的是她。
果真是明眸善睞,可愛極了。也不枉費我費盡心機將她和哥哥湊到一起,回頭她過上醉生夢死的日子的時候,一定會回過頭來感謝我的。
只是事情並沒有朝著我想要的方向發展。這兩個白痴竟然開始互相傷害起來了,兩人相處時候的針鋒相對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皇兄也就罷了,畢竟他這些年來從未想過感情之事。對各種投懷送抱視若無睹。可蕭羽彥不是一直有那個賊心麼,怎麼也這般彆扭?
這種案例實在是特別,研究好了,今年便又可寫出一本書冊來了。
黎國和我們齊國不同,大司馬掌控著朝局。蕭羽彥的日子並不好過。她似乎是被韓雲牧捏住了把柄,總是對他怕得要命。
這沒出息的傢伙!
但是跟韓雲牧打了一次交道之後……好吧,我也是個沒出息的傢伙。這人真是她以後親政路上的一塊巨石,不扳倒他,朝廷永遠不會落在她的手裡。
韓雲牧在黎國推行的是涸澤而漁的治國手段,表面看起來黎國尚算穩定,但內裡已經有些崩壞。沒有變法,便不會有未來。與其如此,倒不如讓哥哥接手,天下才能太平。
當然,這些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哥哥卻不大願意透過這種手段得到一個國家,蕭羽彥想必也不是那種兒女情長到可以江山拱手相讓的人。
朝政的事情,到哪裡都是一團亂麻。好在黎國比起齊國來有趣得多,很快我發現另一個十分有趣的地方——金樓。
蕭羽彥焦頭爛額之際,反正管不到我。索性我便溜到了金樓。也是在這裡,我遇到了一個人——荀夫子。那個博古通今,卻酷愛讀□□的夫子。
第一次見到他,是為了躲避韓雲牧的追殺。我躲進了金樓,徑直奔向了後廂房。推門而入時,只見一名病怏怏的男子正斜靠著美人榻,數銀兩。荀夫子乃是當世大儒,各國許多權貴都是他的門生。但他今年也不過三十多歲,看起來面色蒼白,一副隨時要歸西的模樣。但是看到金子的時候,他的眼神是放光的。
事態緊急,管不了那麼多了。我摟著他的脖子,一個縱身將他放倒在了美人榻上。然後蓋上了被子。他並沒有掙扎。我有些擔心,這病秧子不會是受不住我這一擊,一命嗚呼了吧。
我掀開被子,緊張地看著他。卻發現他受驚地摟緊了懷裡的銀兩,驚恐道:“你是劫財還是劫色?”
沒想到一個病秧子也這麼美味可口。我挑起了他的下巴,壞笑道:“自然是想財色雙收。我劫了你的色,你不就得從了我。這財自然也是我的了。”
病秧子堅貞地梗著脖子:“劫色可以,劫財要命一條。”
我噗嗤一口笑了出來。外面有官兵衝了進來,我連忙握住了他手中的銀兩,威脅他不準亂說話。
病秧子無奈地翻了個身,一面用力咳嗽著,一面對沖進來的官兵道:“幾位官爺所為何事啊?”
官兵探頭過來看,病秧子咳嗽得更厲害了。忽然哇地吐出一口血來。那官兵驚駭地看著他:“你——你這是什麼病?”
他嘆了口氣道:“肺癆。”
官兵們面色大變,連忙退後數步。然後狐疑地看著他:“你這病癆鬼還有心思風流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