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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前幫襯著她幹活兒,能輕省些就把剩下三個兒子和兩個閨女養大,可衛大柱沒在她身邊待了半年就跟著游擊隊打鬼子去了,留衛老太一個人在家擔驚受怕不說,五個孩子的口糧擔子全壓到了衛老太身上。
為了養大五個孩子,衛老太完全沒把自己當人看,幹什麼活兒能掙錢,她就使勁兒幹、同別人搶著幹,吃糙糠咽野菜根啃樹皮,總算把五個孩子都養大了。
等五個孩子都能自己下地幹活掙工分,衛老太的苦日子才算過去,她是‘再苦不能苦孩子’的忠實擁護者與踐行者。
原本以為衛大柱和謝玉書是有什麼難處,日子過得緊巴,衛老太心裡還不算特別惱火,現在得知這夫妻倆日子過得一點都不緊巴,衛老太的無名之火瞬間就燒起來了,掄著巴掌就一下一下地打衛大柱的背。
後腦勺有傷不能打,後背可抗揍呢!
衛老太乾了一輩子粗活累活,那雙乾瘦的手上有多大勁兒,想想當時被衛老太幾巴掌就扇暈乎、幾拳頭就錘得七竅流血的黃羊便能略知一二。
衛國健與衛國康兄弟倆原本在院子裡鬧騰著玩雪,南方來的孩子,沒怎麼見過雪,歡喜得不行,結果還沒玩儘性,兄弟倆就聽到衛老太屋裡傳來的‘嘭嘭’聲,兄弟倆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想到他們吃過中午飯後在後院子裡看到的那頭吊在屋子裡的野豬。
“媽!媽!媽!媽!媽!”
衛國康哀嚎一嗓子,就彷彿是叫魂一樣衝回了衛老太給他們一家安排的屋子,打斷了他媽同他二嬸三嬸的聊天,哭喪著一張臉同謝玉書說,“媽,我奶打我爸,像殺豬一樣打我爸!”
謝玉書愣住,關注點有些跑偏,“你們兄弟倆啥時候見過殺豬?”
衛國健跑了進來,呼哧呼哧地喘著氣說,“書上講過,語文老師說了,殺豬是一種特別悽慘的場面,所以可以用殺豬來形容其它慘狀。”
謝玉書:“……”老衛啊,這都是你親兒子!
謝玉書還是很願意相信母子親情的,她不信衛老太會對衛大柱那麼狠,結果她就看到李蘭子和張春芽齊齊變了臉色。
“弟妹,怎麼了?”謝玉書問,她心頭隱隱有些不安。
李蘭子打了一個哆嗦,將手裡抓著的瓜子放回盤子裡,搓了搓手,站起身來,“大嫂,既然國健和國康都這麼說了,咱還是去看看吧,老太太以為大哥沒了,傷心了這麼多年,大哥突然回來,指不定老太太心裡憋著多大的火呢!”
“我原先估摸老太太撒一通火,這件事情就能揭過去,沒想到老太太中午都撒過一遍火了,現在又撒,看來老太太心裡的火氣確實攢的多……大嫂,你不知道,咱媽的手勁兒特別大,中午給你燉的羊肉,就是咱媽上去‘哐哐’幾巴掌給拍死的……”
謝玉書蹭地一下從炕沿上站起來,臉上寫滿了震驚,“咱媽手勁兒那麼大呢!!!?這都快頂上部隊的好手了,大柱身上受過傷,能吃得消嗎?”
三妯娌慌慌張張衝到衛老太屋子時,衛老太已經象徵性地打完衛大柱了,此刻的她正掐著腰問衛大柱,“你說,你這些年,掙的錢都花到哪兒去了?啊!你給我說!”
謝玉書見衛大柱好端端地坐在炕上剝核桃,人沒事,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她把衛老太的話聽了一半,還以為衛老太是找衛大柱要錢衛大柱不給,心裡叫苦一聲,趕緊回屋翻了自己的包袱。
掏出一沓錢和一沓各種各樣的票來,連數都沒數,謝玉書直接揣給衛老太,“媽,媽,媽,您彆氣,我們都給您攢著呢!您看,票和錢都有,咱家缺什麼您就買什麼,這都是我和大柱攢下來的,大柱一走這麼多年,該給您儘儘孝心了!”
衛老太沉著臉橫了謝玉書一眼,指著自己的鼻子問,“大媳婦,你以為我老太太貪你們夫妻倆攢的那點兒家當?不貪!正好你也在,我有問題問你,你能攢下這麼多的票和錢,怎麼就捨不得給倆孩子多買點兒吃的,你看看你家這倆崽子,都餓成啥樣兒了?瘦的和皮猴一樣!”
“當年家裡沒吃的,我一個人也能把二柱他們仨兄弟養成這樣,你們有錢不給自家倆兒子花,攢著幹啥?瞧瞧那倆孩子的模樣,年後我都不好意思往外帶,讓人聽聽,我大兒子和大兒媳婦都是部隊裡的體面人,結果就把孩子養成這副尖嘴猴腮的德行,我老衛家的孫子,就是讓你們倆餓的?”
謝玉書被噴暈乎了,她愣住緩了好一會兒,見衛老太一直都殺氣騰騰地看著她,總算明白過來,哭笑不得地同衛老太訴苦,“媽,你真誤會我和大柱了,我倆是國健和國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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