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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準備去找生產大隊隊長髮動人民群眾幫忙一起找的時候,他兒子失魂落魄地回來了,更讓她糟心的是,不管她怎麼問,她兒子都一言不發,急得她著急上火,半個小時不到就長了一嘴的口腔潰瘍。
“兒啊,你這是怎麼著了?別嚇唬媽啊!”陳老太喊得心肝兒都在顫。
陳國棟眼珠子動了動,沒有說話。
陳老太心中越發著急了,她病急亂投醫,“我的兒,你是不是剛剛出去蹲大號的時候,撞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要不媽幫你去找路神婆求一道定魂符來燒了沖水喝吧……兒啊,你要是能聽到媽說話,你就給媽眨眨眼睛,中不?”
陳國棟不想喝符水,只能微微晃了晃頭,啞著嗓子說,“媽,我沒事,你讓我躺一會兒歇歇,我心很亂。”
聽陳國棟這麼說話,陳老太總算稍微放了點心,可她轉頭就又覺得不對勁了,“兒,你是不是又去見衛家那個丫頭了?”
“媽和你說,衛家那個丫頭來路不正,村裡的老人都知道,那丫頭是衛家兇婆子在衛家漢死了之後懷上的,不然時間根本對不上,那段時間兵荒馬亂,天上的炮彈飛來飛去,鬼子們滿村的晃盪,沒人知道那丫頭是誰的種,甚至沒人能夠確定,那丫頭到底是不是咱中國人的種!”
陳老太語氣激動,說話的時候都有些喘,生怕陳國棟不信,她又多說了幾句,“畢竟那時候衛家兇婆娘一個人帶著孩子,家裡沒個男人照應,衛家兇婆娘年輕的時候長得也好看,被鬼子欺負了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
“兒啊,你別怨媽當那打散鴛鴦的大棒,如果和你看對眼的是衛家大閨女,媽絕對不攔著,村裡人都知道衛家日子現在過得鬆快,那衛大柱在外面混得不錯,挺有出息,不說其它,媽看著你頓頓吃粗糧都心疼,願意讓你同衛家結親。”
“可你看上的是來路不明的衛二丫,那丫頭同衛家兇婆娘不像,同她姑也不像,你說能隨了誰?媽就算死,也絕對不會讓你娶一個身上流著鬼子血的人進門!”
躺在炕上的陳國棟翻了個身,語氣滿是不悅,“媽,你別瞎說。”
陳老太怒了,“原來你真是去見衛家那個二丫頭了?我的兒啊,你是不是真要氣死你老媽才甘心?我不止一次同你說過,那衛二丫有問題,肯定有問題,你怎麼就聽不進去了?我是你媽,還能害你不成?鬼子是怎麼糟蹋咱們國家、怎麼糟蹋咱們老百姓的?”
“媽,那都和二丫沒有關係,她就是衛二丫,乾乾淨淨、清清白白的衛二丫,你還用我把這話多說幾遍才行?”陳國棟用胳膊肘撐著身子做起來,同陳老太說,“我喜歡衛二丫,所以不管別人怎麼說,怎麼想,怎麼看,我都喜歡她。”
陳老太怒罵,“那衛二丫究竟給你灌了什麼**湯,就把你給迷成這樣?”
罵完之後,陳老太心疼陳國棟的頹廢模樣,又忍不住好聲好氣地央求,“兒啊,你聽媽一句話,天底下的好姑娘多的是,咱不盯著衛二丫看,成不?你是要念大學的人,往後的未來光明得很,沒必要往自己身上安這麼一個汙點。媽原本不想同你說什麼太重的話,但看你這魂不守舍的樣子,只能同你說了。”
陳國棟神魂恍惚地抬起頭,原本在他心目中極為慈祥的陳老太此刻都變得面容刻薄殘忍。
陳老太說,“你如果非要和那衛二丫湊在一起胡鬧,那媽就只有死路一條了。媽沒本事,你想要同衛二丫攪和在一起,媽攔不住,同樣,媽如果想要尋死,你也攔不住。”
陳國棟臉上突然有了笑容,並且他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放大,看得陳老太心裡直髮怵。
“媽,不用你攔了,我和衛二丫已經掰了,她先提的掰,就是因為你,她不願意等我了,說是等了我這麼多年,她覺得看不到希望,不想再為了我委屈自己,她甚至因為不想見我,還找了她哥,要去部隊工作,你還擔心什麼?媽,你可以活得好好的,可以長命百歲。可是……”
陳國棟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急促起來,他緊捏著拳頭,問,“看著我不高興地活著,一天一天將就著過,你心裡就沒有一點點的難受嗎?”
“我不想念書了,一點都不想念書了,與我年紀相仿的人,老婆孩子都有了,可我還在唸,你覺得我念得安心嗎?如果不是你一直逼著我念書,逼著我考高中考大學,咱家的日子至於過得這麼緊張嗎?”
“媽,我知道你是對我好,可你能不能為我好一次,讓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讓我過得舒坦一些?媽,你知不知道外人是怎麼說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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