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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差地別來形容。
衛二柱與衛三柱都到了氮肥廠最賺錢的崗位上工作,李蘭子與張春芽有什麼不滿意的?妯娌倆高高興興地聚在一起商量了下,給自家男人做了一身新衣裳,然後便打發衛二柱與衛三柱兄弟倆去氮肥廠上工了。
所有人都覺得氮肥廠的出現是好事,唯獨衛添喜興致缺缺。
氮肥廠可是化工廠啊,固氮車間又是汙染最嚴重的地方,掙的錢多能有什麼用?
幹上個兩三年就把自己的身體給糟蹋毀了,後半輩子都被病魔給纏著,身體素質稍微差點的人,怕是得少活二十年。
氮肥廠的標誌性建築物是那個用磚石壘起來的幾十米高的大煙囪,自從氮肥廠開工開始,那大煙囪裡就一直朝外吞吐白煙,那汙染能擴散到多麼遠的地方,衛添喜沒有打聽過,但她知道,站在衛家院子裡,那濃郁的氨味是躲不開的。
可悲的是,沒人知道那刺鼻的氨味究竟是怎樣的說明魔鬼,相反的,很多人還將氨味描述成是‘新工業時代的芬芳’,不少莊稼人每天早晨都要深吸上兩口氨味,據說這樣可以讓他們一天都幹勁滿滿。
氮肥廠開工一個半月,時值深秋,衛添喜的擔憂總算應驗了。
衛二柱與衛三柱整天都咳嗽個不停,平時一直都在低咳,一旦受到點刺激,立馬就會變成撕心裂肺的猛咳,似乎要將肺都給咳出來。
大概是衛老太年紀大了,她也開始咳,白天還好點,一到了晚上,咳嗽的聲音根本停不下來。
衛添喜同班上的同學打聽了一下,發現咳嗽並非僅僅是衛家人,她便毫不猶豫地翹了下午的課,把書包裡的東西交給衛東征帶著,她揹著空書包一頭扎進了山林裡。
在她得到的那大神傳承中,有一味藥效極為神奇的藥方,名叫‘五行清髒方’,利用五種五行各不相同的藥材進行君臣佐使的搭配,最終起到‘清髒’的作用。
‘五行清髒方’中的‘髒’字,可以說是‘五臟’的‘髒’,也可以說是‘髒東西’的‘髒’。
顧名思義,這五種藥材搭配出來的茶湯可以清楚人體內的毒素垃圾,對於氮肥廠工人、住在氮肥廠旁邊的百姓來說,有著極大的幫助。
那五種藥材雖說不是名貴的藥物,但也不常見,衛添喜在山林裡轉悠了一下午,挑挑揀揀挖到了一書包,揹回家之後,她同衛老太知會了一聲,然後便一個人去了後院,將五種藥材用刀切成指節長短,然後又翻出已經‘退役多年’的大鐵鍋來,把藥材炮製好,回頭就熬了一鍋茶湯,倒在衛老太給家裡人晾開水的罐子裡。
藥茶湯與涼白開味道差了十萬八千里,衛添喜生怕別人喝出味道不對來就倒了,提前便同衛老太打好了預防針,她同衛老太說,“奶,我找了點治咳嗽的東西,給你們煮成茶水了,你多喝點,記得讓全家人都喝上幾碗,尤其是我二伯和三伯,他們咳嗽最嚴重,得多喝一些。”
衛老太問衛添喜,“喜丫頭,你從哪兒弄得?”
“山裡挖的!”衛添喜沒給衛老太問東問西的機會,直接溜回了屋。
躺在炕上,衛添喜開始一口氣接著一口氣地往外嘆,她本以為頭道溝這山旮旯裡會是一片淨土,沒想到冒出一個氮肥廠來……氮肥廠那高高的煙囪裡,整天都在往外排放有毒廢棄,還有氮肥廠裡排放出來的汙水,勢必會汙染地下水源與土壤,這將會直接導致這片土地上種出來的糧食質量下降,甚至種出吃了之後對人體有害的毒糧食出來,還有河流中的魚兒,估計用不了幾天就得集體翻肚皮。
如果是一般的小事,或許號召老百姓聚起來搞個抗議會有效果,但氮肥廠是國家要求建設的,在國家工業化程序上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大勢不可違。
甚至衛添喜還在想,說不定國家早就知道氮肥廠會對環境造成嚴重汙染的事情,這才將氮肥廠建到了人口密度較為鬆散的山村裡,不然國家為什麼不把氮肥廠建在城市中,給那些城市裡的工人階級提供就業崗位?
為了帶領老百姓過上好日子,氮肥廠的汙染應當屬於必要的犧牲,汙染一個地方,卻能帶動全國的化工業向前邁進一大步,生產出來的氮肥還能讓糧食增產,當地的老百姓在氮肥廠上工,還能賺到錢改善生活,一石多鳥,一舉多得。
只不過對於矇在鼓裡的當地老百姓有些不公平罷了。
指不定就算這些老百姓知道氮肥廠對環境有害,對人身體有害,但他們為了賺錢,也會選擇去氮肥廠上工呢?
她人微言輕,沒有力量幫太多人,只能先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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