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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元森無奈的放下白子,瞪了瞪眼珠子,連珠炮兒似的詢問道,“你這丫頭到底從什麼地方學的下圍棋啊,居然有這種水平,你學多久了,我咋一點都不知道呢!”
顧丹陽隨意的勾了勾唇角,“我在劇組打雜的時候學的,學了沒幾年,要怪就怪我不常回來,您不知道也不奇怪。”
某皇后說的半真半假,之前顧包子串劇組的時候,陰差陽錯,的確跟道具師傅學過一丁點圍棋,現在正好被她拿過來當擋箭牌。
殊不知,這話聽在侯老爺子的耳朵裡,卻是愧疚難當,腦補良多:自己的外孫女說的容易,串劇組?哪兒是那麼容易的事兒啊!她指不定受了多少苦,才學到了如今的一身本事,指不定碰了多少壁,才磨掉了那副軟弱可欺的性子。
侯老爺子越想越難受,再也維持不住嚴肅的臉孔,嘆息著搖了搖頭,“不,不怪你,怪我……丫頭,你真的不一樣了,這兩年你在外邊……苦了你了。”
一聽這話,某皇后就知道侯老爺子跟某外婆一樣,絕逼是誤會了。
顧丹陽實話實說,“沒有,我很享受現在的生活。”
殊不知,她的實話,越發加深了侯元森的悔恨。
“你不用安慰我老頭子了,這一切都怪我。”侯元森似是陷入了回憶,聲音都帶了幾分哽咽,“當年,是我太固執了,要是我早點鬆口,你媽也不至於不敢回家,那麼多年鬱鬱寡歡,年紀輕輕,就那麼……就那麼去了。”
顧丹陽難得出言寬慰道,“外公,母親從來沒有怪過你。”
事實也的確如此,在她的印象裡,侯悅從來沒有怪過侯元森夫妻,她只怨自己識人不清,錯把惡狼當夫君,至死都在悔恨,自己沒有盡過孝道。
“我知道,我知道,她是個好孩子,你也是個好孩子。”
想到侯悅承歡膝下時的過往,侯元森終是忍不住紅了眼眶,“是我以前太嚴厲了,好在你自己夠出息,前幾天的記者會,你做的很好,非常好,就是應該讓那幫記者把二十年前的新聞挖出來,顧嶧城那個龜孫子禍害完你母親,現在還想禍害你!我跟他沒完!”
侯元森狠狠的拍了拍桌子,棋盤都被震得卡卡作響。
顧丹陽心中微暖,柔聲笑道,“外公,為了那樣的人生氣,不值得。”
“對,你說的對,不談那個畜生了。”侯元森壓下了眼底的憤恨,一雙微紅的老眼看向某皇后,面上滿是欲言又止的忐忑,“丫頭,外公問你,這麼些年……你有沒有……有沒有怨過我這個老頭子?”
顧丹陽嫣然輕笑,“沒有,要怪就怪以前的顧丹陽軟弱可欺,眼盲心瞎,跟外公您沒有半點干係,我不怨您,真的不怨,相反,您別怪我這麼長時間才過來看您就好了。”
感受到某皇后的坦然和真誠,侯元森只覺得自己不安追悔的心緒,倏地被撫平了,整個人都覺得輕鬆了幾分。
心裡放下了,候老爺子面上倒是板起了臉孔,佯裝生氣道,“誰說我不怪你的!”
顧丹陽似笑非笑,“您剛說的。”
“哼,你聽錯了。”侯老爺子傲嬌的吹了吹鬍子,不滿的哼哼道,“這麼長時間都不登門,我還以為你把我們兩個老傢伙,都忘到太平洋去了,來一趟也不知道帶點東西,你不是會寫書法嗎,都沒見著給我寫一幅!”
顧丹陽似是早就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出,慢條斯理的從身後的揹包裡,拿出了一幅卷軸,“我怎麼會忘了外公外婆呢,正巧了,我還真帶了幅字,要獻給外公,您瞧瞧。”
之前,王舒雅和侯元森都太激動了,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顧皇后本人身上,倒是沒有注意到她身後的那個大揹包,直到某皇后把卷軸拿出來,候老爺子才有些恍然。
反應過來之後,侯元森雙眼放光,他一把將卷軸接了過來,唇角一邊上揚,一邊不住的碎碎念,“算你這個丫頭有良心,我就看看你寫的什麼……”
隨著他將卷軸慢慢展開,十六個鋒銳霸氣,雄渾有力的大字,映入了侯老爺子的眼簾: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顯然,某皇后在借這首曹操的詩,誇讚自家外公老當益壯,銳意進取。
侯元森作為一名老藝術家,只覺得被這句話拍到了心坎上,從裡到外的舒坦,眼中溢滿了毫不掩飾的欣賞,“好字,真是好字啊!難怪你的字會被老唐看上了!”
顧丹陽稍顯驚訝的笑了笑,“外公認識唐老?”
“我們雖然不是一個圈子的,關係還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