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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小半個月,闔家遷府。
遷府的那天很是熱鬧,熟悉的街坊鄰里都來送了送。主要是送謝遲的爺爺,爺爺雖然是個臭棋簍子,但在坊間還是有不少棋友。
遷府的當天謝遲沒在,他到宮中回話去了。新府邸離舊邸不近,葉蟬一路顛簸過去,又盯著青釉她們收拾東西,等差不多忙完了只感累得不行,倒頭便先睡了一覺。
醒來的時候,天色已全黑,屋裡的燈火都亮著。謝遲在她旁邊靠著枕頭也正小歇,連鞋也沒脫,可見剛回來不久。
“才回來?”葉蟬撐坐起來,“這麼久?是有什麼事嗎?”
“唉……”謝遲一嘆,搖頭,“沒什麼事,只是白等了半天,卻沒見到陛下。”
葉蟬一愣,立刻想到是不是其他人出什麼事了?所以在紫宸殿裡議得出不來?
接著就聽謝遲又嘆:“太子可真不是東西。”
聽到太子兩個字,葉蟬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然後謝遲就緊鎖著眉頭跟她說了起來,說今天一到紫宸殿就見請見的朝臣都被擋在了外頭,唯獨太醫進出不停,御前宮人們都一副噤若寒蟬的樣子。
“太子妃年初時大病了一場,上個月時又有了身孕。太醫說她受孕時身子本來就弱,這一胎得好好養,不能動氣也不能為旁事操心。結果……”謝遲說下一句話時直磨牙,“我聽御前的人私底下說,太子昨晚對太子妃動了手。”
“啊?!”葉蟬一下子脊背都繃緊了,“他打了太子妃?!”
謝遲點點頭,葉蟬破口大罵:“他還是人嗎?!”
太子的那些風流事,恨不得滿洛安都知道,太子妃有孕他也絕不可能收斂。可是……動手?他動手打懷孕的妻子?!
她接著又問:“那太子妃現在怎麼樣?”
“折騰了一天,據說胎是保住了,現下忠王妃在東宮陪她。她的孃家崔家……”謝遲說著又一喟,“崔家從前顧忌太子的地位,一直忍而不發,今天連上了三道奏摺,求陛下主持公道。”
可是這“主持公道”,大約就連崔家都清楚,最終也只是說說而已。他們就算再上三十道奏摺,也不過是表明他們的態度,希望太子有所忌憚、有所收斂。若不然還能怎樣?能指望陛下為這事廢了獨子的太子位,或者把太子下大獄嗎?
根本就不可能。
把太子再禁足個幾個月,再叫太子親自登門給崔家賠個不是就是頂好的了。
謝遲為此憤憤不平,兀自沉吟了片刻,才忽然注意到她不不知何時倚到了他胸口上,一雙明眸一眨不眨地望著他。
“怎麼了?”他勉強笑笑,她在他懷裡蹭著,呢喃說:“還是你好。”
他就絕不是會動手打妻妾的人。若是她有著孕和他爭吵起來,她相信他就是抽自己一嘴巴洩憤都不會傷她。
“?”謝遲認真瞧瞧她的面色,這才發現她好像有點被嚇著了。
他拍拍她的後背:“別怕別怕,這跟你沒關係。”
“我知道給我沒關係……”葉蟬幽幽一嘆,“我就是替太子妃不值。”
太子妃的孃家崔家,在洛安城裡也是數一數二的權貴了。她要是嫁給別人,夫家敢給她這份委屈受,估計早早地就已和離改嫁,不改嫁也可以讓孃家出面整治一番。可她偏偏嫁了太子,離也離不得、治也治不得,只好這麼忍著。
謝遲緊緊地摟了摟她:“不說這些了,我們吃飯吧。讓小廚房做點合口的東西送來,吃完早點歇著。”
葉蟬:“?小廚房?”
謝遲:“?”他心說你今天晌午不到就搬進來了,都不知道自己院子裡有小廚房了嗎?
這是他特地為她挑的。宮裡當初送出來的幾處堪輿圖中,正院沒有小廚房的兩處院子他都沒考慮。新家嘛,讓家人住著舒服才最要緊。
所以當下她的院子裡不禁有小廚房,還有一班單獨的人馬——就是明德園小廚房的那些人,他看她好像還挺愛吃陳進做的東西,就在新府邸修好後把那波人全調進來了。
葉蟬於是來了興趣,認真想了想說:“那我想吃個酸口兒的面!”
——喬遷新居,就想吃個面,謝遲心說你可真有出息。
不過酸的東西確實開胃,他們兩個今天都累狠了,謝遲就叫劉雙領去傳話。很快,兩碗麵端了進來,都是酸筍肉絲麵。
麵湯冒著熱氣,攜著酸香一起撲過來,葉蟬一聞就有了胃口。她先夾了一根酸筍來吃,頗醃了些時日的酸筍足夠入味,口感也已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