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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得很,跟親姐妹似的,根本不容下人在裡頭挑撥;但擱到上一戶呢,那又不是個事兒了,因為上一戶的家主有十七房小妾,正妻又是個刻薄主兒,看誰都不順眼,天天就愁找不到藉口磋磨底下的妾室。
放在廣恩伯府呢?她從前不清楚,現在摸明白了。
不知是不是廣恩伯府到底還是皇天貴胄的關係,即便在洛安城裡看起來毫不起眼,實際上也還是比那兩家的規矩都大。
她們伺候的這位夫人,眼瞧著不可能跟妾室姐妹情深——至少跟西院這位是不可能了。可是,她也並不會磋磨西院。
或許是不想交惡,也或許是不稀罕和妾室鬥,但總之,她把自己端端正正地放在了“嫡妻”的位子上,拿尺子給自己畫了個框,框外不該她這個正妻做的事,她就不樂意去碰。
而且,爵爺也是這樣。青釉從前覺得爵爺和自己差不多大,也沒什麼敬畏感。直至昨晚爵爺突然拿她立規矩,她才猛地反應過來,自己犯什麼糊塗啊?
她是帶著賣身契進來的,府裡要再賣了她甚至弄死她,官府都管不了。那她跟容姨娘鬥什麼氣?還是自己好好活著最重要。
摸清了兩位主子的性子,就怎麼讓他們順心怎麼來。自己的心思就省省吧,下輩子再說。
誰讓她這輩子早早地就被爹孃賣了出來,註定只能為奴為婢呢?
於是一刻之後,葉蟬便聽說了容萱生病的事。
她有些詫異:“怎麼突然病了呢?”
“不知道。”紅釉低著頭,還是和青釉的那番話,說自己只是聽見她咳嗽,但想到要清湯麵,猜是生病了想吃清淡的。
葉蟬想想,覺得有道理,便說:“那去請大夫來看看吧。告訴鄭嬤嬤一聲,學規矩的事緩緩,等她病好了再說。”
紅釉一福身,便要告退出去照辦,又被葉蟬叫住:“等等。”
紅釉又收住腳,葉蟬說:“等大夫看完容姨娘,就請過來看看青釉。開些藥讓她好好養著,別落下病。”
彼時葉蟬只是想著,這乍暖還寒的,夜裡還涼著呢,膝蓋凍著了沒準兒一輩子都要難受。結果到下午時,青釉非要過來磕個頭謝恩,她才發覺自己讓請大夫的事和昨晚謝遲罰她的事擱一塊兒,似乎就是傳說中的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兒?
好好好,那她算是又學會了一招!
葉蟬心裡挺美。考慮到青釉平日辦事都還算得力,以後也可以重用起來,她決定再給多給個甜棗兒!
她便吩咐廚房以後每天晌午給青釉上一盞湯,讓她補補。
宮裡,一本奏章在午後從東宮送進了紫宸殿。太子遞來的奏章,皇帝素來都是先看的,傅茂川知道這一點,便也不在意皇帝手頭正讀著一本,直接上前便道:“陛下,太子殿下有事稟。”
皇帝果然開口就說:“拿來看看。”
傅茂川就將奏章呈了上去。
皇帝翻開一瞧,奏章裡談及的是前兩日用膳時提及的提拔宗親輔佐太子的事。太子當時神情不太自然,他還當他因為宗親們近來的動靜而不樂意,從奏章來看,倒是沒那個意思。
太子說,他思來想去,覺得還是該由父皇定奪。
然後又小議了一番用遠親近親各自的利弊,道單論遠近似乎哪樣也不是絕好。但人與人各不相同,具體還要看所用之人的品行才學如何,多勞父皇甄選。
這倒還像個太子的樣子。
皇帝不覺間有了點笑容。暗想若太子當真能想明白這些,那即便不能做一個明君,在盛世裡做一個平庸仁君也夠了。或者,哪怕這奏章實是出自太傅之手,他只謄抄了一遍,但謄抄間將這番道理看了進去,那也不錯。
要選人輔政,要緊的當然不是血脈遠近,而是品行才學。目下的親王府裡,有好幾個孩子都不錯,他會慢慢地培養起來。
但是,近來各親王府太不安分,看他訓斥了太子幾回,竟就明裡暗裡推起了過繼宗親承繼大統的傳言。這也太過了,就算太子再不濟,他也還沒年老到立時三刻就要駕鶴西去,大可以把小皇孫好好教起來,何輪得到過繼宗親繼位?
是以皇帝打算先冷一冷各親王府。但遠親裡有出息的孩子,倒可以先挑兩個用起來。
不過遠親……
皇帝不禁搖頭,遠親裡他所熟悉的,也實在不多。
思來想去,頭一個冒進腦海的竟然是廣恩伯。論血脈這個廣恩伯離皇家實在太遠,本事如何他也不清楚,不過麼……
性子倒還純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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