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3/4 頁)
在,也勢必不願看到兒臣這般。”
他說著說著,眼眶竟已有些泛紅,緩了一緩,才又道:“不過兒臣不及大哥聰穎,許多事上,大抵還是比不過。不過,兒臣日後會努力,讓父皇放心,也讓大哥安心。”
傅茂川在旁邊聽著,好生愣了一愣。
說實在的,這話他不信,他不信人能一夜之間轉性,有皇長子祭禮作為契機也不信。只不過,這話實在不好直接質疑,不止是他,就連皇帝也沒法直接說“我覺得你在蒙我”。
便見皇帝沉了沉,沒讓侍膳的宦官動手,親自舀了一勺三色炒蝦仁擱進太子的碟子裡。
這三色炒蝦仁的“三色”用的是黃瓜丁、胡蘿蔔丁和金黃的玉米粒,一顆顆蝦仁肥美白嫩,連大小都差不多,一碟子擺在那兒,單看鮮亮的顏色就賞心悅目,入口更是鮮香撲鼻。
太子夾了顆蝦仁剛送進口中,聽到皇帝說:“品行為重,聰穎是次要的。朕可以從宗親中提拔幾個賢能之人輔佐你。”
太子一餓,把沒嚼兩下的蝦仁囫圇吞了下去,好懸沒直接噎在嗓子裡。
但皇帝並沒有看他,目光輕劃間,侍膳宦官麻利而準確地從清蒸鱸魚的魚腹上夾來塊肉,皇帝又徑自用筷子分下一半來遲了,續道:“至於想用近親還是遠親,看你的意思。”
“……”太子沒料到父皇突然會提這個,一下不知如何作答了。只能含糊著說自己要想一想,將話題敷衍了過去。
待得他回到東宮,等候多時的太傅薛成立即迎了上來,開口便問:“如何?”
太子吁氣:“太傅高見,父皇確是問了賞茶的事。”
薛成又問:“殿下可是按臣交代的答的?”
“自然。”太子邊落座邊說,“父皇沒說什麼,可瞧神色似還愉悅。不過……”他蹙了蹙眉頭,“父皇突然提起,要提拔幾個宗親輔佐孤,還說要用遠親還是近親,聽孤的意思。孤一時倒被問住了,太傅怎麼看?”
薛成窒息,小心問道:“那殿下是如何答的?”
“我只說要回來想一想。”太子不安道,“太傅覺得,父皇何意?”
薛成也說不好。
這事提起來的是突然了些,要說是試探太子的心思,那有可能。可若說皇帝是真在為他做這個打算,那倒也說得通。
只不過要問用遠親還是近親……
這各有各的利弊。薛成與太子同輩的宗親打交道也不多,一時也說不上誰好誰壞。
他便說:“殿下再回話時,就說全憑陛下拿主意便是。太子當下還是小心些,這樣的大事上,不要輕易拿主意。”
“好,我知道了。”太子點頭應下,薛成又交代了幾句功課上的事,就告退出了東宮。
外頭天色一片晴好,薛成一邊望著天色一邊往外走,卻忍不住嘆了口氣。
唉!
其實若以臣子身份來論,他很想上疏,說太子無德無能,不宜承繼大統。可現下,這話實在說不得。
誰讓他是太子太傅?誰讓他做了這麼多年的太子太傅?
若改立旁人——不論是皇帝過繼一個侄子,還是再生一個皇子,他這個太傅日後都是新君的眼中釘。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倒也想忠君到底,也想為天下蒼生謀福祉,可他也有一家妻小要照料。
他只能盡力輔佐太子,保住太子的地位。
廣恩伯府裡,葉蟬漸漸地發覺,府裡有些事情不大對勁了。
一言以蔽之,是下人們在給西院臉色看。
這倒沒什麼,因為這種事到處都有,她也絕不可能天天盯著底下的人,日日看著他們對西院好不好。對任何一個當主母的人來說,都只能是隻要別太過分就行了。
可問題是,她們嚼舌根嚼到了她跟前。
第一個鬧出來的是白釉。她身邊的四個侍女裡,青釉今年十七歲,年紀最長,紅釉和蘭釉都是十六,白釉十五,是四個人裡年紀最小的,比她也只大一歲。
所以另外三個對白釉都照顧些,她呢,因為年齡相仿的關係,對白釉也時常比較親近。
然後她就聽到白釉在取回午膳時,似是無意地埋怨說:“那容姨娘也真是的,目下日日被鄭嬤嬤教著規矩還不消停。奴婢去取膳的時候,就聽她身邊的花穗說她要是清湯麵,廚房說忙不開還不依不饒的,說非端碗麵走不可。”
當時葉蟬只覺得白釉是隨口抱怨,她笑笑也就過去了。結果過了兩日,晚上要用宵夜的時候,青釉也來了這麼一出。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