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第1/4 頁)
對戰形勢的發展也確實毫無懸念可言,陳默血脈盡封的右腿極大影響了行動速度,幾個照面下來,已是險象環生。方鐵衣如同有形無質的影子,一派遊鬥打法,每一次揮掌都帶著沉悶的氣流呼嘯聲。場下眾人甚至有種錯覺,一旦陳默被結結實實拍上,便會當場碎成一地的骨肉殘渣
陳默的腳步越來越蹌踉,賈青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丈夫說過以不變應萬變,但她從未想象過延城竟會有如此殘酷的血肉格鬥,而且站到拳臺上的那個還是陳默。
“不會有事的。”除了這句,高漸飛不知道自己還能安慰什麼。
高大少在省城逍遙快活,身邊美妞走馬燈般的換,過的是神仙日子,沒想到這次跑來延城散心,卻成了心理開導師。
當然,需要開導的物件就只有賈青一個。
陳默超越年齡的心理素質是小高早就領教過的,此刻看著潘鼕鼕臉上的鎮定,他才發現“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句話確實很有道理。女孩一直在看著拳臺,安安靜靜目不轉睛,表現得完全不像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小高有點搞不懂她的想法,正如搞不懂拳臺邊的卓倚天,為什麼會神情異樣。
“我知道。”陳默說的三個字猶在卓倚天耳邊。
方鐵衣看上去最多不超過一百二十斤,但出手卻彷彿銅臂鐵掌,力道極其雄渾。他要遠比馮子午刁鑽得多,有了前車之鑑,從一上場就不曾停步強攻過,只是仗著遠遠超出陳默的靈活腳步,在遊走中尋找機會。
被截脈刀傷到的肢體跟木頭沒多大區別,陳默完全是拖著那條腿在陪他轉圈子,幾次誘敵未果,反而被方鐵衣抓住破綻,一掌拍來。
方鐵衣這一次出手輕到悄然無息,跟之前大刀闊斧的猛力截然不同,手掌起了陣古怪顫動,像響尾蛇的尾梢一樣抖了抖,空氣中發出清脆響亮的“啪啪”兩聲。
陳默被拍中的是左前肋,背後襯衫卻炸出了一個口子,肋骨當即裂了兩根,胸腹中一陣氣血翻湧,如同被人塞了個二踢腳進去。
方鐵衣見他硬抗一下居然不倒,瘦削的臉上微現詫異,腳步絲毫不停,輕易躲過揮來的一拳。
當初在跟各區混混過招的時候,這個姓方的就總是隱在暗處,從來沒出過手。陳默沒想到他上了拳臺,還是這副絕不正面對抗的德行。誘不到,追不上,防不嚴——陳默覺得自己像被一張帶著尖刺的鐵網慢慢束縛,當這張網收到極限,絞殺時刻應該就會到來。
又接連捱了兩掌,陳默突然聽到卓倚天在拳臺邊上叫道:“他在適應你的套路”
驚雷在耳。
從某些方面來說,二級實力的方鐵衣反而要比三極的馮子午難纏,這無疑證明了適者生存的鐵律。陳默的瞳孔微微收縮,往後退到拳臺護欄處,雙臂下垂,竟是完全放棄了防守架勢。
這個動作讓卓倚天吃了一驚。
看起來不過是簡簡單單放下雙手,但場內老賭客全都知道,拳臺上勝敗往往決定於瞬間,在攻擊速度奇高的對手面前做出如此舉動,就等於將自己變成了一塊不設防的肉。
現在方鐵衣正盯著這塊肉,像禿鷲在盯著剛剛失去溫度的屍體。
他能聽到這個年輕人的呼吸已變得平穩悠長,不由怔了怔。壓制鬥志絕不是一個簡單過程,人變成獸很簡單,獸變回人卻很難,而且此刻還是在拳臺上。
陳默等了許久,見他毫無反應,索性將雙眼也閉了起來。
臺下噓聲驟起。
海州大佬全都打著呼哨,罵著娘。羅莎莎更是青出於藍,遠勝老父,滿口汙言穢語滔滔不絕,大罵方鐵衣陰陽人死太監,打的是縮頭縮腦的王八拳。
方鐵衣只當沒聽見,動也不動地站在原地,良久之後,在陳默的一次呼吸低谷時突然衝出。即便這個當口,他也仍舊沒忘了出招試探,左手虛晃一槍,右掌在空中一抖,“啪啪”兩聲脆響再次震起。
使出殺招的瞬間,方鐵衣聽到臺下的林輕影尖叫了一聲:“不要”
不要?方鐵衣冷笑。
戲子無情,*子無義,牆頭草一樣的女人又在耍什麼花樣?
鐵掌拍出瞬間,方鐵衣愕然看到陳默以一模一樣的姿勢出手,手掌抖出的炸響卻是接連不斷足足五聲
方鐵衣的臉色已經變得像個站在登月火箭跟前的土著人。崩山掌攻防皆備,霸道絕倫。一式五響便意味著五重陰勁浪打浪頭,湛陽方家自民國以後便已失傳這招,再無一人能夠掌握運勁法門。
這小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