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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遇如此巨大的猛獸。
傷勢僅僅還在控制期,大量血氣流瀉令整個身體處在油盡燈枯的地步。他是靠意志上的強撐,才能揹著白小然來到這裡。沒路走的時候就自己找一條路,這是他習慣的生存方式,而現在物種之間與生俱來的威脅感應,卻讓他發現面對了真正的嗜血霸王。
“沙”的一聲輕響,落葉層被踏動,陳默望向另一個方向。
那裡剛剛鑽出了第二頭。
正文 第九十二章 野性對話
第九十二章 野性對話
白小然完事後遠遠叫了一聲,聲音很輕,透著難為情。
兩頭龐然大物同時退去了,隱入濃厚夜色。陳默看著它們消失的方向,良久不動。
這晚過後,巨獸沒再出現過,但陳默卻始終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幾天很快過去,重山仍然綿綿無盡。
未曾進過大山的人永遠也難以想象這裡是怎樣的世界,白小然逐漸發現,山脈本身正是古老的宿主,身上攀附衍生的一切,註定隨著它的意志而興衰存亡。
其中或許也包括他和她。
白小然腿上的傷口確實如料想中那般惡化了,紅腫發炎,不斷往外滲出膿液。她開始發起低熱,四肢無力,總覺得昏沉沉的想睡覺。陳默下了幾次狠心,想要把她腿上的爛肉用鐵片剜去,但終究還是因為傷口太深而放棄。
記不清多少道山嶺被翻過,陳默在途經一片向陽地時,發現了無數莖葉肥大的馬齒莧。他能認出的草藥就只有寥寥幾種,而馬齒莧是其中最熟悉的,揭不開鍋的年頭,常有婦女拎著籃子去野外挖來炒著吃。
在藥用方面,馬齒莧有著清熱解毒,化腫消炎的功效。陳默見了以後大喜過望,將幾株嚼成糊狀,敷上白小然的傷腿裹好,又脫下外衣打成包裹,採了滿滿一包備用。
他還能做的實在不多。在如此環境下,白小然的腿傷很要命,現在最關鍵的一點在於她自己能不能挺得住。
換過幾次草藥後,白小然腿上不再出膿水了,又過了一天,腫脹也消了許多。然而發熱還在持續,且逐漸嚴重,她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陳默在翻山過程中休息的次數也越來越少,最後幾乎成了不知疲倦的機械。
“陳默哥,你歇會吧。”每次白小然醒來,都會這樣說。
“我不累。”陳默總是笑著回答。
他能感受到生命力正在女孩體內一點點虛弱,比起以前的活潑模樣,她已變成了一朵正在枯萎凋零的小花。到了晚上不得不找地方歇腳時,他常會直盯盯地看她很久,睡著後哪怕是有一點點風吹草動便會立即跳起,生怕一個不注意就會出什麼岔子。
始終沒有消失的那份威脅感,仍在後方叢林中游蕩著,尾隨著。它們似乎是從未遇見過直立行走的獸類,在保持著謹慎的同時,竟一路鍥而不捨。
陳默現在連找食物都把白小然背在身後,不敢讓她有一秒鐘遠離自己的視線。極度的戒備和緊繃已將他打熬成了純粹的偏執者,無休止的體能消耗使得整個人疲累不堪,但意志精神方面卻反而達到了一個空前強度。
這天白小然迷迷糊糊醒來,看到陳默在剝一隻小獸,讓她吃驚的不是那團血淋淋的物事,而是他現在的模樣。
陳默瘦得脫了形,衣褲破爛到不成體統,黝黑的臉膛和頭頸上全是被荊棘劃破的傷口。他嘴裡叼著那支磨利的鐵片,正將小獸的整張獸皮從頭頸處往下扒,眼神猙獰,看上去活像個茹毛飲血的野人。
那些聳立在長草叢中的石雕,很快吸引了白小然的注意力。她仍在深山之中,被古老巫廟的遺蹟包圍著。傾頹的立柱和殘垣支撐出了足以遮風擋雨的空間,她躺青石板上,身下墊著芭蕉葉,視線正對的半尊神像獰目獠牙遍體龜裂,一條灰鱗四腳蛇在石縫中游弋而過。
白小然默默吞下小獸的內臟,唇邊沾滿血跡,不停作嘔,卻仍舊咬牙苦撐,沒把這點東西吐出來。在進食的整個過程中,她一直看著陳默,眼中透出溫柔依戀。
“陳默哥,你自己走吧。再這麼下去,我會把你拖死在這裡的。”她輕聲說。
“少他**扯淡”陳默見她連嚼東西的力氣都沒有,便撕了生肉在嘴裡咬成小塊,陰沉著臉餵給她吃。
白小然見他這麼喂自己,心中溫暖,雖然沒半點食慾,但還是乖乖張嘴。
吃完東西,女孩頭疼欲裂,頸背處抽得厲害,像有根大筋在那裡硬拉著,要把上半身往後扳成一張弓。她很清楚,這跟破傷風的症狀極為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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