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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命叫進來。立夏進來道,稟大人,刑部來信兒,馬大將軍的摺子皇上已批下來了,天牢的人過來要提走馬家二女及馬烈原的屍身,請大人的批文呢。
我問,批文可擬好了?
立夏忙呈上一個摺子,又取出筆來,我簽了這批文,命立夏馬上送回刑部。
立夏剛走,秦將軍面色蒼白的從裡間緩緩的走了出來。我站起身來,她只衝我作了一揖道,今日之事,謝肖大人成全。只是見他一面,月茹也知足了。後日三軍拔營,秦某自去為國效力,不作他想,求大人將文大爺安置妥當,也算解我後顧之憂。
我答道,這是自然,宏宇定當竭盡所能保文大爺周全安穩。
她便沒有再說什麼,轉身自己走了。
我看著秦月茹離開,知道不必去送,便進來內室,看見文儀澈正靠在榻上垂淚,見我進來忙擦拭遮掩。
我略站了一會兒,才問飲食起居可有什麼不合心意的。他答道,一切都很齊備,著實麻煩您了。想這京城裡也不是十分安全,不如大人儘快把奴家送走吧。
我道,這並不急的,就算您急著要走,明日我讓人再把大夫請來看一眼,聽聽她的話才好再作打算。
他低頭不語,我也不好久留,囑咐了銀漣他們幾句,便告辭出來了。
這時太陽已經偏西了,冬日裡天短。走到外院,立夏在那裡候著。我道,備馬,直接去鳳儀樓。
立夏應了下去,牽出馬來,仍是隻有我們兩個到了鳳儀樓。我又吩咐道,你不用上去了,回府去跟二門上說一聲兒,今晚上我不回去了。立夏打馬走了,我一個人進了樓子。
可巧那劉媽媽正在大堂裡坐著不知道理些什麼事情,見我進來,滿臉堆笑道,喲,肖大人,您來的可真早啊,若公子已經在飄渺閣等著您了,雙喜,快來送肖大人上樓。
那個叫雙喜的是鳳儀樓的一個管事媽媽,也是滿臉堆笑的迎上來,先打了個千兒,又皮笑肉不笑的道,肖大人您吉祥!今兒小人正有事兒要見您吶。
我衝劉媽媽笑了笑,跟著這個雙媽媽向樓梯走去,一邊說道,我還不知道你的事兒?不就是到了年根兒,要四兒的包身銀子嗎,多大點事兒?今兒跟著我的人給我打發回去了,你見那個當主子的自己帶過銀票?日後再說吧。
這雙喜連忙陪笑道,奴才知道知道,大人一擲萬金都不眨眼的主兒,區區二三百兩銀子哪裡會在意的?奴才只是看著這幾日大人只顧著跟上頭的公子們處兒,怕您忘了四兒那個可憐孩子。
娶了子云後這半年混跡在花柳巷,天天花酒,晚上總要有個落腳的地方才好。因總是在楚語軒和鳳儀樓這兩大樓,故在這兩處各包了一個男孩子,和楚語軒的盼兒一樣,四兒便被我養在鳳儀樓內,平日裡話不多,文靜的很,倒也讓人喜歡的緊。
我笑道,怎麼會?雙媽媽是知道的,我最會心疼人。你去跟四兒說,今晚上我就去他那裡,讓他備好醒酒湯就是了。
她連連應著,已到了五樓飄渺閣,早有兩個小侍兒把門拉開,雙媽媽引我進去就忙退下了。
非煙從裡面迎出來,施了一禮,一面幫我解下風衣一面笑道,酒菜都備好了,大人也沒說個準時辰。
我道,冬天裡天黑的早,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總不好讓範將軍等著。
他假嗔道,大人真是不見外啊,奴兒要是真嫁進府裡了,您也捨得讓我出來陪酒不成。
我笑道,難道你是真不明白?那到可惜我當你是個冰雪聰明的。要不是範將軍,別人我也肯帶她來?
非煙狡黠地笑道,話雖如此,奴兒心裡也是委屈的。大人要補償人家點什麼才是。
第一卷 起· 第三十章·花酒
聽了非煙這一小小的不合理要求,我笑道,剛誇你聰明就來賣弄,你倒是要什麼有我不給的?
非煙道,奴兒雖什麼都不缺,大人到隨便賞點什麼才好,畢竟,畢竟人家還送出去了個荷包呢。他羞紅小臉的樣子甚是醉人,我聲音都發軟了,笑道,那我這身上隨你挑吧,可也沒什麼好挑的,荷包什麼的,都是我屋裡的人做給我的,你也不好拿去。
那奴兒就斗膽了——他上下仔細打量了我一圈兒,笑道,奴兒就要這個,這還能是您屋裡人的不成?
說話間他的一隻手竟成迅雷之勢向我腰上探來,我本能的一掌抵回去,他的手法甚是柔軟,無骨一般避開我的掌鋒,我還沒來得及再回手,他已抽手回去,還順走了我腰帶裡別的一把精鋼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