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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磁割傷了手。
他如釋重負的起身,轉身親自去倒茶,陪著跪了的宮人也忙起身收拾乾淨地下。
我還在長春榻上未起身,他便跪在腳踏上把茶奉到我眼前,看著他帶著三分害怕三分獻媚三分稚氣的笑臉,和順的眉目忽然變得模糊,我轉開眼神,道,你陪了朕一下午也該乏了,下去吧。
他年紀不大,卻會察言觀色,不聲不響的便下去了。
又愣了會神,覺得頭疼,剛要人去傳墨宇來,卻聽見熟悉的腳步聲,接著便是墨宇沉穩的音色——吾皇萬安。
我扭頭笑道,快起來,說了一萬遍免禮也不管用。
墨宇起身,道,剛剛怎麼了?寧平侍進宮時日不長,陛下多擔待些才是。
墨宇說著已經看出我頭疼又犯了,便走過來坐在我枕前,輕車熟路的沾了薄荷油給我按了起來。頭疼的毛病落下十幾年了,只有墨宇的一雙手才是我救命的良藥。
我道,沒什麼,剛才是我不小心。他進宮也有兩三個月了吧?該進一進位份了。
墨宇道,讓人跟皇夫知會一聲就是了。
我道,就進為侍君吧,封號不變。他是沈丞相選進來的人,別讓她覺得咱們虧待了他。來人,去中宮傳朕口諭吧。
額上的手微微一滯,墨宇仍是平靜的道,寧侍君近日多陪侍聖前,也算勞苦功高了。
我笑道,他都算得上勞苦功高,那你要用什麼詞?
墨宇不答,緩緩的道,算是宮裡的一件喜事,十幾年沒有新君了。
我只是閉目養神。
入主皇城十四年,歷經開元五年、開元八年、開元十一年三次選秀,時不時還有朝中顯貴選送的適齡男子入宮,林林總總皇榻旁總有過數十新人,可位份總留在“侍”上,選侍、採侍、側侍、平侍,一個封君的正經主子都沒有。
過了一會兒,大概殘陽已盡,天黑下來了,墨宇輕聲道,陛下可要傳膳?
我睜開眼睛,道,去蘋兒那裡吧,有日子沒去他的空翠殿了,朕去陪他坐坐。
是夜,紫英殿東側殿,寧侍君伴寢。
第二日,晨起早朝,養心殿批了一上午的摺子,中午去陪破虜用膳,下午又批了一個時辰的摺子——這種日子,數年如一日,看似平常。
寧侍君輕手輕腳的侍候在側,我察覺的到他的忐忑。今兒特意傳召他來侍候,往日只有破虜和墨宇願意在這兒陪著我,雖說後宮君侍不宜踏足御書房,但對他們,我從不講這些規矩。
乏了,硃砂筆一扔,仰在龍椅上。
一雙冰冷的手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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