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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君如伴虎,就算是自己女兒,為了皇家顏面他必定會她施以懲戒吧。既然他知道那菊花詩,那麼,她這些天的行蹤必也是瞞不過他的。想到此,雲兒心一橫,重重跪下道:“女兒失了皇家體面,還請父皇責罰。”
“哦?”徽宗挑眉,饒有興趣地看著她,“你自己說說怎麼有失皇家體統?”雲兒一顫,“這……女兒不該在探望韋母妃期間私自外出遊玩,並且與外男同席而坐。”“外人?哪一個?”徽宗步步緊逼。“回父皇話,有太常寺卿李綱大人,統制宗方和鴻臚寺卿趙明誠,還有,清姐姐。”雲兒知道這些人並沒有在此時有記載被徽宗懲罰,因此便大膽地說了出來,倒是自己,如果不實說恐怕會立刻受罰。“再沒有別人了麼?”徽宗沉聲道,“並沒有別人,女兒不敢欺君。”雲兒盯著面前斑駁的花影,一字一句地說道。她刻意強調了“女兒”二字,希望他能顧念父女之情。說完便跪得端端正正,等待著屬於自己的命運。龍德宮的大殿上靜靜的,門外合歡花的香氣絲絲縷縷地滲進來,日影漸漸移到她的面前,這令她想起九百年後的春遊天氣,陽光裡都是。她默然不語,心裡卻是忐忑不安。半晌,忽聽徽宗嘆了口氣,道:“今日朕在朝堂上接見金國使者完顏勉道,他向朕提了個要求,你說朕該不該答允他?”雲兒斟酌著字句,緩聲道:“女兒只是閨閣弱女,按規矩不該妄議國家大事,但父皇既然問,雲兒若是不肯說便是欺君,若有不對之處,還望父皇諒解。”“講。”徽宗轉過身來,直視她。
“女兒愚見,若不減我大宋威名,不辱我大宋顏面,不損我大宋利益,便可斟酌答應。”說畢便垂下頭靜候徽宗決斷。“好一個‘不減我大宋威名,不辱我大宋顏面,不損我大宋利益’!”徽宗擊掌讚道,忽然話鋒一轉,“這個要求便是完顏勉道請求朕下降仁福帝姬與他,你說朕該不該答應?”雲兒大震,驚得面色慘白,不知該如何作答。忽然門外傳來一個聲音:“父皇,兒子以為萬萬不可!”雲兒扭頭,只見趙構大步跨進來,徑直走到雲兒身旁跪下道:“父皇請容兒子說完再責罰兒子不遲,完顏勉道要求提出下降仁福妹妹只是障眼法,請父皇明察,萬物中他人之計!”“哼!”徽宗冷哼一聲,道:“你若說的無理,就二罪並罰。講來!”
“金人假借和親之機向我大宋示好,實則為了遮蓋其南侵的狼子野心。”趙構重重頓首,“兒子自知私自帶妹妹上街遊玩當罰,但兒子發現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在大相國寺門口雲妹妹曾被人群擠到差點摔倒,是完顏勉道幫了妹妹,兒臣也曾與其交談,在此之前並未見過面,也並不曾向他洩露身份,然而他在兩個時辰內便查到兒子的身份,兒子試請父皇細思,完顏勉道此乃首次來到汴京,所帶人數亦有限,怎能在如此短時間內查到兒子身份?”
“那你說說這是為何?”徽宗似乎消些氣。
“兒子揣測,金人久有不軌之心,已在汴梁城中安插細作刺探我大宋情報。”趙構說完便伏在地上叩頭,“兒子恭請父皇三思!”雲兒聽得暗暗佩服,果然是未來國君,不僅敏捷過人,說起話來也滴水不漏。“九哥兒,縱然是要為你妹子開脫也不至於編此謊言來騙朕!”徽宗將手中的茶盞重重往桌上一放,聽不出情緒,茶蓋脫落下來,在青玉打磨的地上摔得粉碎。“兒子所言句句屬實,請父皇明察!”趙構再次叩首。
徽宗不言語,二人便一直跪著,不知過了多久,雲兒只覺得膝蓋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忽聽徽宗說道:“你們倆回去罷!往後行事仔細著些,別丟了朕的顏面,失了皇家的氣派!去罷!”“是。”二人低頭答應。雲兒想要站起來,雙膝一軟又跪了下去,趙構急忙扶住她,雲兒在趙構的幫助下一步一步地挪出龍德宮。卻發現外面已是烏壓壓的跪了一院子的人,打頭的正是皇后。二人忙過去跪下,雲兒膝蓋疼得像針扎似的,強忍著道:“連累母后擔心受累,是我們兄妹的不是,還望母后多擔待!”“罷了,你們先回罷,找個太醫瞧瞧。記著點,往後別跟你父皇硬頂著來,從小兒可有誰叫你們衝撞父親的?”“是兒臣們的錯,謝母后教誨。母后不起,兒臣們如何敢起?還請母后愛惜身體。”雲兒強撐著同趙構扶起鄭氏,方告罪而去。
待二人走得遠一些,趙構忽然把雲兒抱起,“九哥哥,你?”雲兒嚇一跳。“要是不想膝蓋腫成饅頭就老實待著!”趙構怒斥道。雲兒是獨生女,自小便沒受過這般委屈,來到大宋朝天天看別人臉色不說,還誰也不敢得罪,難過不能哭,開心也不能大聲笑,她本是活潑好動的性子,如今也變得和以前大不相同,更何況還要擔心兩年後的靖康之變,自己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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