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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青兒一切聽您的。”青兒看著雲兒的眼睛真誠地說。雲兒拍拍她肩,道:“你先不必擔心,要等那一天還得幾年,我先說給你只是要你有個打算罷了。”
“帝姬,難道咱們大宋的百萬軍隊竟抵擋不住金人麼?”青兒猶有些疑惑,她不肯相信自己的國家居然這麼不堪一擊。“青兒,”雲兒有些累,靠著她道:“自從父皇登基以來修建了多少園林,遠的不說,就說艮嶽,聽說當年修建的時候銀子花得跟淌海水似的。這還只是咱們知道的數兒,還有咱們不知道的,下面那些官員哪一個不是雁過拔毛層層盤剝的,老百姓手裡早就沒有餘錢了,說句大不敬的話,前幾年南方謀反的方臘北方梁山泊的賊人多半是被那些貪官酷吏給逼的,誰可願意拿性命混飯吃呢?真到了那一天,朝廷的國庫裡沒錢不說,就算想從民間徵用怕是也不能夠呢,縱然這樣,那起子人自己手裡恐怕還得留些。咱們大宋,早就內囊罄盡了!”雲兒幽幽一嘆,整個大宋朝的人也包括自己把前程性命都押在這樣一個外強中乾的國家身上,尤其是自己,明明知道結局會怎樣,仍然這樣做,是不是太可悲了些?看著肩輿上華麗的裝飾,不過是整個北宋王朝的陪葬品罷了。
“帝姬,到內宮了。”青兒提醒她。雲兒也很識趣地不再說這個話題,二人又聊了一會兒閒話,鸞駕便已來到傾雲宮外。扶著青兒的肩下輦,款步走進去,見一切如常也不再多話,和青兒打點好從宮外帶回來的東西已是半夜,便草草睡了,次日一早醒來便打扮好了去給皇后請安,人家好心同意自己出宮放兩天風,總得表示一下感謝,傾雲宮裡的東西只怕人家不稀罕,便把自己在宮外買的一些小玩意兒帶著,多少算是點兒心意。一路逶迤行至龍德宮,進去規規矩矩地給皇后請了安。
“在外面可玩兒好了?聽說前幾天又不大舒服?”鄭皇后和藹地問道,端莊雍容,很像是嫡母的風範。
“託母后的福廕,沒什麼大礙,外面的新鮮東西倒是多得很,便給母后帶了些,只求母后別嫌棄粗糙。”獻上宮外的新鮮玩藝兒,果然見皇后很好奇,雲兒又一一講解。
“果然新鮮,這樣好玩兒的咱宮裡可沒有。”鄭皇后含笑讚道。
11。…第十章 徽宗
“是母后不嫌棄罷了。”雲兒謙和一笑,到底是在宮裡,多少要裝得像一些。陪著皇后說了一會兒閒話,已是日漸正午,雲兒就要告辭。
“官家駕到!”一個尖利的嗓音傳來,龍德宮裡的眾人忙跪下斂衽叩首,齊聲喊道:“官家金安!”這是雲兒來到大宋朝後第一次見到徽宗,她很好奇,這個歷史上著名的亡國之君到底長得什麼樣子,想象中應該是萎靡不振面色蒼白,偷偷地稍側一下頭,一個絳紗色的身影映入眼簾,察覺到那身影微微一動,雲兒迅速地別過頭去。“平身罷!”徽宗坐到皇后時常坐的正位上,淡淡地揮手道。自皇后伊始方漸漸地直起身來。
“官家,這是妾身用今早荷葉上的露珠新沏的明前龍井,您潤潤喉罷。”皇后端過一杯茶,對徽宗道。趁著他喝茶的功夫,雲兒偷眼細細地打量他,並不像想象中的一樣頹廢不振,眉目中更多的是平和的氣韻,像是一個學問淵博的翰林學士,這讓雲兒不由憶起兩句詩:“作個詞人真絕代,可憐薄命作君王”。徽宗放下茶盞道:“都坐罷,一家人不必拘著禮。”雲兒待皇后坐定方才坐下。
“這是香雲罷,連月不見竟長高了好些。”徽宗笑向雲兒道。雲兒忙站起身來道:“正是女兒,連月來聽得母后說父皇忙得很,因此不敢打擾問安,還請父皇恕罪。”“什麼罪不罪的,瞧你這孩子說的可憐的,幾日不見你爹爹,怎地越發生疏起來?”皇后笑著拉她坐下。雲兒聽得直翻白眼,連月不見就能不大記得女兒了麼,敢情是孩子多,少一個兩個的不在乎。“你母后說的正是,沒外人在眼前不必多禮,倒顯得一家人生疏了。”徽宗也道,從聲音裡聽不出喜怒。這更加令雲兒大奇,女兒病得嚴重時看都不看一眼,這會兒裝什麼慈父,從心裡摸不透他在想什麼,俗話說“君心難測”,還是小心點的好。雲兒在心裡暗暗告誡自己。
徽宗轉頭對鄭氏道:“你暫且出去一下,朕有幾句話要問問雲兒。”鄭氏行個禮,退出去的時候暗暗地向雲兒看了一眼。
“聽說你前兒一人做了十二首菊花詩,讓京城第一才女李清照也甘拜下風?”徽宗抬眼看向雲兒,方才的平和已不見蹤影,眼中全是威嚴。雲兒一驚,在古代女子詩稿輕易不可外洩,況她現在身為帝姬更應該注重身份自律,豈能在外拋頭露面並且並作詩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