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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破釜沉舟的心,要不也不會挑這麼個日子在這樣的場合來說這種足以被砍頭的話。不過她倒不擔心徽宗真能殺了她,王子犯法固然與庶民同罪,卻沒見過王子被殺的,除了是謀逆大罪。一是徽宗要面子,不會讓自己留下殺女的惡名,二是在場這麼多大臣無論為了表忠心還是沽名釣譽都不會讓皇帝殺了她。只她並不希望趙構被自己連累,心念電轉,向趙構似笑非笑道:“九哥哥這是要上演一出兄妹情深麼?可惜,妹妹不敢領情。妹妹可沒忘了那天九哥哥的對雲兒教訓,行動都是妹妹的不是,九哥哥還是少操些心罷!”說完看也不看他。
“九哥兒,竟沒了尊卑上下不成,退下!”徽宗手一揮斥道。趙構不解雲兒這話的意思,又見徽宗這樣說只得後退一步靜觀其變。
令雲兒意想不到的是完顏勉道竟離席對徽宗拱拱手,道:“陛下,鬼神之說不可不信,小王在敝國時亦聽聞貴國禮教森嚴,皇家帝姬更是堪為天下女子楷模,今日仁福帝姬言行無狀怕是衝撞神靈,不妨請位巫師瞧一瞧。”
雲兒大奇,這人一看就並非善類啊,何以為自己求情,百思不得其解。然她心意既已下定,且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說什麼也不能回頭了,況她一心要出宮以求自保,因此一心要觸怒徽宗讓他一怒之下將自己發配到邊疆地區廢為庶民,那時即使生活清苦也好過淪為亡國奴的下場。因此對完顏勉道面無表情地說道:“完顏殿下此言差矣,聖人有教‘子不語:怪、力、亂、神’,宮內一向禁止巫蠱之術,更何況,仁福自請離宮一事,大可以算作國事,小可以算作趙家家事,完顏殿下是外國外姓之人,對我大宋內事卻興趣盎然,不知是何居心?”
完顏勉道聽雲兒如此說並無惱色,只是露出玩味的表情,眼神裡反而漏出一點訝色與欣喜,嘴裡卻說道:“帝姬之言有理,是小王冒撞了。”說畢深深地看了雲兒一眼,仍舊歸席。雲兒知他並無好意,只此時無暇顧及,跪好身體等待徽宗旨意。
“身為女子,竟不守禮法肆意外出,此罪一;身為帝姬,居然在朕的大慶殿妄議朝政,此罪二;身為臣子,違抗皇命,此罪三!”只聽徽宗聲音裡都帶著極大的怒氣,“德行有虧,言行無狀,不堪宋金聯姻重任,今削去封號,降為為清陽教主,著居城外靜心庵修德,不許攜帶隨身女官,以察百姓疾苦!即刻離宮!”
“仁福謝父皇成全!”雲兒緩緩叩頭謝恩,在低頭的瞬間嘴角扯出一抹微笑,遺憾的是青兒不能帶走,不過還好尚有時間。走出大慶殿的時候觀察眾人表情,徽宗臉色煞白,這是氣的,趙構緊握著手裡的酒杯,恨不得把它捏碎,完顏勉道則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慢慢走遠,眼裡卻有一道隱隱的怒氣,文武百官則是各種千奇百怪的神色都有,一路觀察下來,只見宗澤和李綱一臉震驚,雲兒心內止不住地樂,只是鑑於場合不合適差點憋到內傷,再看看宗方,驚詫多少是有的,只是眼睛裡的探究成分更多一些,雲兒帶著雲淡風輕的笑容一路走過,偷偷地向宗方眨眨眼睛。
回到傾雲宮只見嬛嬛和串珠早已在等著了,見她一回來便上來問:“你今兒去了大慶殿?”雲兒漫不經心地點點頭,道:“嗯,我還當著文武百官和金國王子頂撞了父皇。”“什麼?!”這會吃驚的是三個人,算上青兒。“不堪宋金聯姻重任,削去封號,降為為清陽教主,著居城外靜心庵修德。這便是結果。”雲兒內疚道,“青兒,不能帶著你了!”“帝姬,您一個人去城外……”青兒又是珠淚漣漣,不過話未說完就被雲兒打斷,“我把你託付給嬛姐姐,想必不會受委屈。”“你放心,知你看重這丫頭,我在一日便護她一日周全,斷不教人欺了她去。”嬛嬛一口答應,因事先預料的八九不離十,此時也不甚吃驚,只嘆口氣道:“你一人要苦些了。”雲兒拍拍她手,只道一句“無事。別送了,免得我傷心。”東西昨日已打點好,也不多話,拿了東西便往外走。不是薄情,只是她怕見離別場面,因此不如不送,聽到身後傳來串珠低低的哭泣,眼角那一串淚珠還是止不住地掉了下來,雖然在宮內住了不到半年,但對她們三人也是有感情,說不傷心是難免的。
走了一程,遠遠地已望見宣德門,便自己擦乾眼淚,回頭看著深深的甬路和高大的宮牆,心裡對自己說:“這次出去便再也不回來了,再見,北宋皇宮。”無論她是多麼討厭這個地方,也會記住這裡的人,這裡的親情和友情。
16。…第15章 初遇
宮門口已經有侍衛備好馬車在等候了,雲兒神情淡然地走過去上車,既沒有帝姬的架子也沒有被貶黜的悲傷,放下車簾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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