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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節制,除非金人肋生雙翼,否則決計過不來。”洛兒點頭表示讚賞,心裡卻想,果然劉光世膽怯畏戰,只依靠手下將領,自己雖有謀斷,卻不敢上陣衝鋒。
洛兒自思並沒有軍事上的才能,便將軍政交給張浚措置,政務由呂頤浩主持,自己則日日研究錢糧問題。一連兩個月過去,從摺子中接連敗退的訊息佔了大部分漸漸變得捷報多起來,總算讓人稍稍覺得振奮。
隨著寒冬到來,太后的病勢也愈加嚴重,鎮日咳得厲害,洛兒憂心不已,日日請安時只揀寬心的訊息告訴,太后和然微笑:“也不必都揀著好的說,母后什麼事沒經歷過,難道真老到連這點事都經不住了麼?”洛兒只好實話實說道:“別的還好說,唯是錢糧一項,今年收成少了一半,加上以往積蓄,也不過是能支援到開春罷了。”
太后輕輕地咳了兩聲,洛兒忙端了雪梨燕窩送至太后唇邊:“雪梨燕窩最是下火,母后多吃些。”太后擺擺手推到一邊,嘆氣:“如今正逢國難,宮內卻如此奢侈,豈是母后所該為?”洛兒婉然而笑:“要說儉省,也不在這碗燕窩上頭,若讓母后連碗燕窩都吃不起,洛兒真要慚愧死了。”
太后鑾駕駐守臨安不肯南遷,再加上洛兒在朝上說道:“靖康年間的舊事,想必人人刻骨銘心,今日境地與當年無二!若有人想走議和的路子,那才是亡國之禍就在眼前,我大宋唯一出路,便是背水一戰!唯有戰勝金兵,才能生;若敗了,”她決然一笑,“孤便也殉國了罷!”這一番舉動大大鼓舞了士氣民心,更有張浚等人一力主戰,朝中議和的勢頭便大大消弱。
這日正是春寒料峭,窗外梅花開得正盛。洛兒坐在書案前批閱摺子,將一封建議向百姓增加賦稅以充實國庫的摺子批了不準,如今正是需要百姓心向朝廷之時,豈能再橫徵暴斂。又翻了幾個摺子,猛然看到異常熟悉的字跡,她騰地站起來,手指發顫,幾乎連摺子都握不住,怎會有這樣相像的字?急不可待地看下去,“武德大夫、英州刺史、建康留守司統制軍馬臣岳飛奏狀……”。
後面的內容再也看不下去,眼淚不聽使喚地順著面頰留下來,波濤洶湧,他還活著!真好,真好!他還活著!在她失去所有希望的時候,命運卻給了她這樣大的一個驚喜,她最最愛重的那人,還在!洛兒軟倒在寬大的鳳座上,任憑淚水恣意流淌,唇角卻是笑得安心。既然都活著,總還有相見之日,再沒有任何語言可以表達她內心的激動。
初夏端了點心進來,看她如此模樣,不禁唬了一大跳,忙過來小心問道:“長主?”洛兒忙擦掉眼淚,雙眼明亮熠熠生輝:“初夏,你瞧。”說著便把摺子遞給她。初夏更是唬得連忙擺手道:“宮女內監不得干預國事,奴婢不敢看。”
洛兒蹲下身子,指著第一行,激動地連說話都磕磕絆絆:“我只要你看這一行,你看一看,看一看是誰寫的摺子。”初夏狐疑地接過來,一看之下,大喜道:“嶽大哥還活著!”洛兒用力點頭,初夏擦去她臉上殘留的淚水,亦是十分欣慰:“真是阿彌陀佛,老天保佑,咱們長主總算是苦盡甘來了。”
看她歡喜的簡直要忘掉政務,初夏笑著提醒:“長主不看看摺子上說些什麼?”洛兒才猛然醒悟,又看看初夏含笑打趣的神情,不由得臉上一熱。只見摺子上寫得明明白白:“將帶所部兵馬,邀擊金人至廣德軍(今安徽廣德縣)見陣,共斫到人頭一千二百一十六級,生擒女真漢兒王權等二十四人。並遣差兵馬收復建康府溧陽縣,殺獲五百餘人,生擒女真、漢兒軍,偽同知溧陽縣事,渤海太師李撒八等一十二人。金人回犯常州,分遣兵馬等截邀擊掩殺,四次見陣,擁掩入河,棄頭不斫,生擒女真萬戶少主孛堇、漢兒李渭等一十二人,委是屢獲勝捷,謹錄奏聞。伏候敕旨。”
洛兒反反覆覆看了三遍,全是公事,無一語提及寒暖,又抬頭見初夏含笑的神情,不由嗔道:“摺子上說他已經收復廣德,六戰皆捷,金人回犯常州。”初夏愕然:“就這些?沒問問您安康與否?”洛兒白她一眼:“這是奏摺,可以公示朝廷、經樞密院的東西,還指望說什麼別的?”
初夏這才不言語,又歡喜道:“我去說給虎子同賢妃知道,好叫他們也歡喜歡喜。”洛兒拉住她:“嗯,是該說給說給虎子知道,他一嘆氣,你在我跟前也是愁眉苦臉的,害我還要看你臉色。”初夏大羞,急忙跑出去不再理她。
洛兒見她去了,才輕輕對著奏摺嘆道:“真是個呆子,竟連半句話也不曉得提麼,哪怕你寫得隱晦些,我也是能看懂的呀!”心內又是歡喜又是心酸,“分遣兵馬等截邀擊掩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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