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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裡的冷靜沉穩。洛兒抬頭見他神色又是擔憂又是焦急,急忙軟語道:“並沒有人欺負我,你不要擔心。”洛兒本不欲對他講趙構的險惡用心,可又擔心趙諶的安危,思前想後不知該不該說出口。岳飛見她猶疑不定,似是在斟酌,隨手撿起放在床頭的外袍為她披上,道:“有什麼為難之事不妨說出來,做什麼一個人打這悶葫蘆!”
洛兒見他隱隱有擔憂的神色,只好說出實情:“桐兒的事,不是偶然,我是怕諶兒也……”她話未講完,已被岳飛斷然打斷道:“不可能,洛兒,定是你多心了!”岳飛所處的環境使他決不願去懷疑君主是這樣的卑劣小人,尤其是他這樣年輕有本事又有抱負的人,在這樣的危局中只盼遇到一位中興英主,決不願相信趙構能做出這樣齟齬之事。洛兒閉目,任淚水順著臉頰緩緩滴下,泣道:“我也不願相信,可桐兒在昏迷中的囈語便是‘姑姑沒見過哥哥’,你叫我如何信他!九哥和諶兒都是我血脈相連的親人,又叫我如何不心痛!”說到最後已是淚流滿面。
岳飛由起初地不可置信到此時震驚地無以復加,眼中驚懼、沉痛、失望之色糾結交織在一起,口內喃喃道:“諶兒只是個孩子,陛下他怎能……怎能……”後面半句再也說不下去,一手緊緊握住床邊的鵝梨帳,將一團流蘇扯得凌亂。洛兒亦是無聲飲泣,多日來一顆心如在滾油內煎熬,此刻講出來,只覺異常疲憊,雙臂環膝,頭枕在自己膝上,半晌才低聲道:“從來都將史書上的殺伐爭鬥當作故事看,如今終於到了自家,若有來世,但願……但願莫再生於帝王家!”
她語意悽婉,聲音裡透著蒼涼無奈。只是她說出來了,岳飛卻陷入煎熬痛苦中,此時神思紛亂,雖是聽到了她的話,卻無心作答,他幾日前上摺子奏請趙構長駐汴京,被趙構駁回,雖是無奈,卻可以對自己說汴京如今形勢並不穩定,皇帝一身系國祚,不留下來也是合理。只是他平生最鄙夷殺害老幼婦孺之人,如今卻偏偏聽說趙構心心念念要對血脈相連的侄兒下手,自是驚痛萬分,若是旁人便也罷了,他大可以不信,可卻又偏偏是洛兒親耳所聞,他如何能不信。忠君報國的思想和他的君子本性在他腦海中就像兩個小人兒打架,況且趙諶與他相處多日,又是他的徒弟,他已完全將趙諶當做自家孩兒看待,人之本性亦在此刻發揮作用。
然而,他終歸是岳飛,忠君愛國是本分,但他骨子裡卻是憂國憂民之人,趙構為人雖為他不認同,但他是國家象徵,他岳飛忠於國家,非為趙構一人,宋朝士大夫中不乏這種思想之人,岳飛軍中文人日益增多,與他們交談時這種思想亦深深影響了他。因此神思紛亂、迷惘痛苦也只是一時迷障,他眼神漸漸清明沉定,對洛兒道:“你放心,我就是拚著一死,也會保護好諶兒。”
話甫一出口,唇便被一隻溫軟香滑的手掩住,洛兒眼中露出深深的懼意,話也衝口而出:“不要!我不要你死!我要你活著,諶兒也活著。”岳飛不解她為何如此擔心如此害怕,只覺得她的手都在顫抖,顯然是怕到了極點,洛兒盈淚於睫,顫聲道:“你若死了,我立時跟了你去。”岳飛一聽她此話出口,心痛神痴,當即不自覺地點頭道:“好,你說什麼,我便做什麼。你不要我死,我便不死。”這話說得十分自然,只因心中早有,在他看來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此刻說出來,便如話家常一般了。
洛兒凝眸望他,怔怔地流下淚來,她本就容顏甚美,此刻又是梨花帶雨的模樣,十分惹人憐惜,更何況她又是岳飛心上最愛重的女子,幾乎是鬼使神差的,岳飛低頭吻去她的淚珠,洛兒亦不由自主地抱住他的脖子,待吻漸漸下移的時候,主動吻上他的唇,溫暖而安心,他溫暖的氣息伴隨著溫柔的吻鋪天蓋地的覆蓋下來,她亦是不願去想不願動彈,沉浸在這樣的氣息中,寢衣還帶著她溫軟的體香,可以察覺他的手已有些顫抖,解到一半的時候,岳飛停下來,問道:“洛兒,可以麼?”洛兒沒有說話,吻住他溫暖的唇,解開他衣裳的扣子,腦海裡想起看過的一句話“拚將一生休,盡君一日歡”,便是如此了吧,於是,他也不再遲疑。窗外雨聲越來越密集,室內卻是暖意融融,她和他,在此刻融為一體。
歡好過後,身體的痛楚尚未散盡,身旁的人閉著眼沉睡,洛兒輕輕吻上他的眼睛,誰想他卻忽然睜眼,洛兒扯起錦被蓋上,嗔道:“你做什麼裝睡!”岳飛亦拉過她的被子蓋上,在她耳畔輕輕笑道:“這會兒已經晚了,方才已經看過了。”洛兒大羞,閉了眼睛不去看他,雙頰卻豔若桃花,益發嬌美絕倫。岳飛抱她在懷裡,輕輕吻她的小巧的耳垂,語氣溫柔低迴,低低地喚她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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