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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知道,是哪一國文字?”
洛兒一怔,忘了這個問題了,該怎麼回答?李綱就在旁邊等著聽答案,不敢多作思考,只好答道:“裡面有阿拉伯民族的文字,也有希臘和不列顛文字。”
得,一石激起千層浪,這回人人都以疑惑的眼神望著她,看得她有些心虛,又補充一句:“這三個民族都在海外,不與咱們接壤,且相隔極為遙遠,是以中土認識他們文字的人並不多。我也是和一通大師學的。”哼,讓他和眉眉聯手“陷害”她,扔個燙手山芋給你,看你怎麼答。
張所讚道:“大師有這等本事,卻也不在人前炫耀,果然深具高僧之德。”李綱奇道:“大師品行學識,無一不是鳳毛麟角,只想不到還認識海外之人。”洛兒偷偷瞧了一通一眼,只等著看他怎生應對。
不料,一通仍舊是那副在人前萬年不變的高深模樣,不疾不徐地道來:“老衲在年輕時曾雲遊天下,有幸結識了幾位海外的朋友,倒也是頗長見識。”
宗方亦是十分驚訝,問道:“難道這蠻夷之人的算學比咱們還強不成?”他自小受儒家教育,天朝上邦的觀念自是根深蒂固,今日聽一通極贊海外算學,有些不信。一通微微含笑:“比咱們強不強倒沒比過,只是這海外算學自成一派,最不濟也是旗鼓相當了。”
宗方聞此言笑道:“既是如此,那咱們也不必學他們的,那蠻夷之術想來也成不了氣候。”
洛兒覺得近代屈辱史和中國人自視甚高的性子有多半關係,宋代的科技雖是遠遠領先於當時的西方,但這種目中無人的脾氣卻是要不得。遂笑道:“大哥,這話我卻是不敢苟同。”
宗方做個繼續往下講的手勢,洛兒續道:“那海外算學雖是不比咱們強,然而能自成一派,必是亦有它的奇處。單說簡利之處,咱們就比它不過。用咱們的演算法,十幾張紙寫下來未必算的完,而以海外算學的法子,至多不過三頁紙,若是論步驟,海外算學的法子比咱們的少了十二步,這可不就是它的簡易之處麼?”宗方啞口無言,只他見慣洛兒這樣辯駁,只得一笑置之,並不為意。
張所卻又有所反對,言道:“那海外夷人,不諳禮教,不熟農事,專以奇技工巧之術為能事容易令人沉迷,小者毀掉前程,大者荒廢社稷,不學也罷。”他八成是想到徽宗大興花石綱了,因此後一句話的語氣頗為憤慨。
呵,張所雖既是伯樂,又是一方良帥,只是可惜有些不大懂變通,思想頗為守舊,這種論調,自近代兩百年以來還少麼,魏源等人不就專門針對這種思想進行過反駁麼?當下略作思考,便徐徐說道:“咱們既是天朝上國,不僅要有上邦教化,亦要有上邦氣度。就拿這奇技工巧之術比方,技巧本身並無大的錯處,端的取決於用這技巧之人,若是睿智英明之人使用,自然會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無害社稷。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咱們只取其長處,為我所用,研究出制敵制勝之策,才能不被敵人所制,這就叫做師夷長技以制夷。”頓一頓,又道:“岳飛在我府中做侍衛的時候曾說過‘存乎一心,運用其妙’八個字,就是這個意思了。只是他當初說的是作戰,此時論的卻是治國。”歷史上岳飛因為這句話極受宗澤重視,希望張所也能注意到這句話,回去好提拔岳飛。
种師道忽地擊掌讚道:“好一個師夷長技以制夷!好一個存乎一心,運用其妙!若是咱們對金兵也能做到如此,何愁強敵不破,天下不寧!”
宗澤卻似有所慮,皺眉道:“論作戰,此話固然不錯,若是治國,似尚有欠缺,那夷人不尊教化,若是大肆用其技巧,就不免有大批夷人進入中土,其習俗必然流入,恐怕世風日下啊。”李綱亦是點頭,表示同意宗澤所說,這二人文臣出身,倒是志同道合,後來二人一文一武,建炎初年,李綱甫一入相,就提拔宗澤、張所二人,北方戰事,亦多賴二人之力,朱熹後來贊李綱:“自李公拜相以來,一番整治,方略成個朝廷模樣。”
洛兒聽此言,更是不慌不忙,微微含笑道:“永嘉之亂以後,晉室南渡,北方土地多被北方蠻族佔領,後戎、狄、羯、氐、羌五胡亂華之際,可謂禮崩樂壞,然不乏忠義之士,兩位伯伯可知這是為何?”
二人對望一眼,若有所思,李綱笑道:“雲兒,你這是考我們?”洛兒忙擺手笑道:“豈敢?”宗澤呵呵一笑,介面道:“敢不敢你也考了,自是唯風骨氣節四字。”
洛兒拍手笑道:“宗伯伯可是說到點上了,這風骨氣節來自何處?”宗澤想一想,道:“自盤古開天地以來,歷經千年,屢經分合,百姓受聖人教化,方具氣節風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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