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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笑笑,不再跟她多說。
隔了不久重華起身去看廊下的藥,紅嫵也一起跟了出去。
無人的長廊中燈火有些昏暗,重華傾身去看藥汁的火候,一時竟是沒有站穩,伸手撐在一旁的廊柱上。
紅嫵忙扶住他胳膊:“靜華哥哥,怎麼了?”
臉色泛著蒼白,重華扶著她慢慢站好,搖了搖頭:“沒什麼。”
沉默了一下,紅嫵突然開口:“靜華哥哥,我剛才想到的,文曲之所以病得這麼厲害,是因為有個死劫在,如果這個死劫免了,那麼是不是他的病就會好了?”她頓了頓,“如果這樣,靜華哥哥你也不用這麼累的守著文曲了。”
廊下的燈光照在重華身上,正映著他側臉上一片暗影,靜了很久,淡淡開口,他的語氣仍是柔和:“嫵兒,這次來你是不是早就打算,讓我免去文曲死劫?”
這幾日旁敲側擊也做了不少,紅嫵也知道蠻不過重華,吐口氣索性承認:“是,我早就謀劃好了,帶你和南冥下凡之前,我就查過冥府的生死簿,知道雷青此生轉世帝王之家,為新帝五子,不過我並不知道文曲就是錦祁的大哥,這也算誤打誤撞吧。”
還是看著她,重華不再說話。
紅嫵停了停:“我都招認了……你免還是不免?”
她等了良久,才聽到對面響起他的聲音,溫文如舊,也和暖如舊,只是那清雅的嗓音之下,是屬於天神的淡漠:“不免。”
似是不信,她仍側著頭,看向他的眼睛微眯,半響才開口,微微嘶啞:“你可以守著文曲一個多月,卻不肯高抬貴手放他此生安樂?”
“為求錦祁平安而甘願為錦祀毒殺,乃是文曲自己選的結局,”緩緩說著,重華看向她,“我只能為凡人醫病,不能為天神免劫。”
紅嫵看著他還要再說,他卻已轉身端起爐上熬好的藥,從她身邊擦過,向房中走去。
兩日後錦禎病勢沉重,自入夜開始咳血不止,不到天亮就昏迷不醒。錦祁跪在他病榻前,拉著他的手一聲聲喚哥哥,卻喚不回他的神志。
那一刻紅嫵就站在窗外,看星光灑滿庭院,廊下一株梅樹凋零了最後幾片枯葉。
亥時過後,南冥拉重華迴歸天庭,走之前向紅嫵伸出手:“文曲飛昇在即,我們再不回去,就要被眾仙發覺了。”
紅嫵笑笑:“好。”卻不拉他的手,徑自跳上雲端。
魏朝的壽王於丙申年十月十三日辰時薨,同一刻文曲星君劫滿歸位,煉獄洞開,百鬼嚎哭,欲趁這一刻吞掉神明法力的妖魔蠢蠢欲動,卻被天際射來的聖光粉碎,天地在剎那間滌清。
紫色光芒映照北斗,繁袍羽冠的文曲星君徐徐自下界飛昇至紫薇殿之上,衣袖流淌間,清華揚逸。
對著御座躬身行禮,文曲星君淡雅容顏上神色端然:“臣文曲歷劫已滿,前來複命。”
大殿正中,天帝對他一笑:“星君無恙歸來,我甚欣慰。”
滿殿仙人微笑頷首,慶他此刻圓滿。
等眾仙散去,紅嫵走到他身邊,輕問:“星君,可還記得阿祁麼?”
“他麼?”文曲淡然笑笑,“他此生應有將帥之才,年八十無疾而終。”說完拱手,“仙君告辭。”
那紫色身影隨著輕雲遠去,紅嫵知道他又該找相熟的貪狼星君飲茶閒談,聊以打發這無涯的生命。
凡人的一生,八十年和一年,在他眼中,將不再有分別。
他也終將會把那個與他相偎過的魂魄忘記。即使那一世,他曾傾盡一生換他平安。
紅嫵再次下凡,已經是人間的半年之後。
錦祁已經被錦祀帶回了恭王府中,錦祀怕他想念舊居,給他安排的院子就仍叫舒晴院,連陳設佈局都和壽王府中的大致相同。
紅嫵到時是夜裡,錦祁正趴在桌上抄經文,沒有顧忌會嚇到他,紅嫵現身在他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飛快回過身來,等看清是她的時候,那張小臉上閃過一絲失望:“紅嫵姐姐。”
摸摸他的頭,紅嫵笑了笑:“在三哥這裡還好麼?”
點了點頭,見了昔日的熟人,錦祁到底是忍不住抱怨:“這兩個月三哥跟先生說要對我嚴加管教,功課比以前多了好多……”
紅嫵忍不住笑出來,錦禎對他雖好,但總有些一味寵溺,養成了他毛躁的性格,錦祀倒是能對他多加約束教導,對他也是有好處的。
想著就去摸摸他腦袋,紅嫵笑:“好好聽你先生跟三哥的話,以後做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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