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部分(第2/4 頁)
原之上,銀質的面具被殘紅夕陽染得分外嗜血,一改往日白衣纖塵,著銀色盔甲,紅纓長長揚起,風華無邊。
若金十二萬精兵良將,被困直水。前後不得出,突圍不得,常貴親自披掛上陣,金色的盔甲奪目耀眼,將帥的氣魄響徹山河。長劍削鐵如泥,殺的天地變色。
兩年的沉寂,捲起的驚濤駭浪必將以鮮血為代價,讓這清水溪河染上遍地紅漿,讓這無盡平原成為修羅深谷。
豐祥二十七年十月十五日。
康泰第一次親自披戰甲上陣,三日之間,七座城鎮儘速收復。若金十二萬精兵良將幾乎盡數被誅。嗜血神將,六國譁然。
白色的歸塵馬蹄上浸沒血漿,東方澈摘掉銀質的面具,拉住嘶鳴的歸塵,遠望這血腥四溢,令人作嘔的戰場,馬蹄踏過凹凸不平的人屍血路,他銀色的戰甲早已經被染的血紅,他扔掉手上的早就被折斷的長槍,歸塵踱到直水城外,馬兒一聲嘶鳴,一襲白衣由城樓之上凝視這一人一馬。
這箱子裡,這一身將帥盔甲,東方澈沒有負它。
三天七座城池,她令他心生敬畏。
不一會兒,城牆上又站出兩個人,左邊是原靖州守城張之義,右邊是大馬寨首領王起。兩年前上潭一役,王起惱軍營無情,帶領眾人回了大馬寨。實際上是卓雲飛早就告知了他們,趁著若金還沒有封地道,裝作若金士兵潛入直水。
王家根基本就在北方一代,兩年的時間遊說各個城降將綽綽有餘,加之康泰威名,張家兵符,韜光養晦,只為今朝。
東方澈看著城牆上的三個人,疲憊一笑。若是那日他沒有開那隻箱子。若是當日披掛上陣的是風菱,那此刻雲初定然也容不下他了。小罷,扔掉手上斷裂的長槍,跳下歸塵,進了直水城。
常貴低估了雲初,高估了康泰。然而云初不知什麼時候起,就已經是康泰,說到底,只是常貴不能把對方當做一個將軍,不能知己知彼,才落得如此慘敗。
雲初命人將火盆燒的旺旺的,近日入夜,總覺得冷的不能入睡。火光之下,應得她略顯蒼白的臉多了幾分血色。
“常帥。”雲初倚在梨花木椅上,風菱取了披風蓋在她身上,東方澈剛剛洗盡一身血色,還了件乾淨的衣衫走進帳內。
帳內烤的幾欲著火。常貴冷冷的看著座上人。
“我給過常帥機會。”雲初說著頓了頓,看了眼似笑非笑的東方澈,“是常帥太過一意孤行。”
“事到如今,我無話可說。”常貴冷言道。
雲初支起身子,吸了幾口身子,暖了暖道:“常帥胸襟氣魄,我很是敬佩。本是想聽聽常帥說一句‘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都是如此之難。”
常貴不理她調侃,眼色更冷。
雲初站起身:“常帥也不必如此,你要殺我,本是有的是機會,常帥磊落,我自會守信。只是十二萬大軍,我縱有神醫之稱,也無迴天之術。但我可以允諾常帥,不論古銀若金,我定會尊重每一位將士,好好將其安葬。”
常貴抬頭,看著她:“我既已是手下敗將,便沒了與你談條件的資格,你還想要我說什麼?”
“是。”雲初微微揚了揚頭,“我本想與將軍做個朋友,將軍對風菱有過救命之恩,如今不知將軍可還願意帶她走?”
“帶她走?”常貴看了眼站在雲初身旁的風菱,她早已經不是當年稚嫩的小姑娘。出落的亭亭玉立,已經不是記憶中的樣子。“康帥是在說笑?不是招降,而是放我走?”
“常帥對若金忠心耿耿,如何能降。”雲初淡淡嘆道,“更何況,一山難容二虎,常帥若降,要置我於何處?”
東方澈譏笑一聲,心知她決斷已有,不再多聽,走出帳外。
外面歡聲一片,一掃前幾日低迷死氣。太子已經派人護送回帝京,張煦和張之義一同把酒暢言,十幾年的本家兄弟,終於在這樣歡慶的場面下得以重遇。林向南幾次跟王家眾人賠罪,王起磨不過他的真誠,幾人已經抱成一團,喝的半醉……
這夜如此的好,許久沒有見過的烽火連城,今日卻是在如此情況下得以一見。東方澈眯著眼睛,看著被拉傷的右手腕,夜空之下,也有一人靜靜的站在那裡,他黑髮如絲如幕,沉重高貴。東方澈走向前去:“八爺好興致。”
一抹月影掠過,上官竹月的長劍挽出一道凌厲的劍花,幾欲隔開東方澈,卻不知如何被他避過。
“退下。”若無奕開口道,“二公子這麼快就出來了,這麼快就怕了。”
東方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