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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
“當然不信。”路大友直道,“不過要是財神,拜一拜也無妨。”
二人相視而笑,清脆的碰杯聲迴盪亭中央。
東方澈聽著紫豔樓最近的新寵聲音柔軟,十八拍聲聲入骨。手上拿著雲初今日採購的藥材清單,幾乎要攥成齏粉。
阿初,看你要傲到幾時。
第二日皇家設宴,太子因身負監軍之職不能歸京,特命人尋了昔年張相獨女張以晴的江月風雪夜照圖。
長長的正和殿上,百官按照品階依次落座。花都知州品階低微,排的最末,離著正和殿大門最近,正是第一個看到這畫軸的人。此圖年歲已遠,是她十歲那年,太子生辰之日所做。太子生辰,亦是她的生辰。幼年深得太子生母懿貴妃喜愛,宮中早有傳聞,皇上與貴妃都屬意她為太子妃。彼時情竇初開,心儀白羽軒,偏偏又是從“情敵”長公主靜敏提了太子妃之事,讓她好不惱火。那一年的生辰,便是賭氣在相府過的。這張畫也是當時為引得在宴席上白羽軒的注意才做。
思緒飄的遠了,不由得低聲嘆道:“不過是兒童即興之作,怎能登得大雅之堂。”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不遠處陪坐的一位官員沉不住道:“此言差矣,人人皆知帝京三絕,東方世家東方長公子東方霄的字,睿王的文章天成,墨寶千金難求,再有就是前張相獨女,素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稱的張以晴張小姐的琴音。這副江月風雪夜照圖在下雖沒親眼見過,卻也早聞其名,聽聞睿王見後直贊好畫,這位仁兄見識未免太過淺薄了點。”
原來還有這樣一回事,彼時愛一個人總想在他面前展現最好的一面,卻沒想到成了世人眼中最美好的一面。
還記得第一次被他瞧見她練琴,笨拙如她,怎麼也彈不成曲調,急得兩手一推,將箏甩到了地上。那時他剛剛近府不久,只是不動聲色的看著,猛然間對上他那雙眼睛,有驚又喜,腳邊的古箏墜地發出嗡嗡聲響,想到自己剛剛的舉動,不由得又是急又是委屈,一雙眼睛已經紅了大半,低下頭不敢看他。
“彈的很好,若是傷了手,就先歇歇吧。”他俯下身,拾起斷絃的箏。
“不好!一點都不好!”眼淚嘩嘩的留下來,是學不好的急切,是滿腹愛慕無法訴說的委屈。他沒有再開口,將箏重新放好,侍婢已經取了新的琴絃,白羽軒止了侍婢換弦的動作,親自與她調音。琴聲婉轉,絲絲撥弄心絃,只是試音,卻仿若一雙大手拭去她止不住的淚珠,安撫她急躁的心緒。
她想,總有一日,她也能如他一般,將滿腔愛慕化作琴音彈給他聽。
可是上蒼給了她琴藝無雙的美譽,卻沒有給她為他彈奏的機會。
想想真是造化弄人,命運弄人。
如果知道會是今日這般,那日生日,就不該因他讚美這畫而歡喜的忘了表白,至少也讓她彈一曲,彈一曲相思與他聽。
李公公接過畫卷,兩名小公公上前將卷軸在皇上面前展開,雲初座得太遠,除了明黃色一片,看不清座上人的表情,只是在幾聲抽氣般的讚歎聲中,聽得出與那官員一樣的評價,不由得向剛剛說她膚淺的官員看了一眼,那人正昂首期盼,等著畫卷快一些展示到他這裡。不知怎的,雲初也對這時隔久遠的作品多了幾分期待。其實她是記不得這張畫的,若說睿王評過就是好畫,那她大概早就是少年天才了,記憶中,不管她做什麼,白羽軒總是說好,不是好就是很好,極好。好到成了一種體貼,終成愛他的習慣。
畫傳到她這裡,展示畫卷的小公公“咦”了一聲,畫也跟著抖了抖。雲初對上他的詫異,這是前幾日皇后送來謝禮時造訪的小公公,顯然是認出了雲初,卻拿捏不準該不該認出,只是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咳了一聲,權當是清嗓子。
雲初並沒有太過在意,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那畫卷上。今時今日看來,這畫算是大山水,卻沒有大胸懷,用筆太過,少了幾分寫意。可正是因為睿王說了好,張以晴也死了,畫成了絕筆,才有了今日的喝彩。
雲初垂了垂眼,低首飲了一杯酒。
其實最好的,不過是記憶他一聲讚美。
“太子果然是雅人,竟能收得如此畫卷。也讓我等跟著一飽眼福。”剛剛那官員痛飲一杯,還不忘看了雲初一眼,眼神中隱含幾分鄙夷,顯然是嘲弄她不懂欣賞。
太子是人,卻不是雅人,而是聰明人。
雲初摸著酒杯邊沿,垂目不語。
此番獻畫,顯然不只是獻畫,還有意拉攏張家。太子越顯得對死去的張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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