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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比了比。
“他是我親弟弟。”
……
雲初不動聲色的撿起不小心掉在地上的仿製人皮,拍了拍土開始往思凡臉上粘。
“我以為雲先生是知道我們是姐弟,才要我來做人質的。”思凡說道。
雲初手一抖,她還沒這麼廣知。
“先生在做什麼?”思凡問道。
“給你換張臉。”雲初手麻利的粘貼上貼,一炷香的時間,一張幾乎與她一模一樣的面容出現在她面前。
思凡接過臉盆,看了兩眼道:“先生這是做什麼?”
雲初洗了洗手:“一會兒我先入泉州城,若是地方官兵放行,就說明他們不認得這張臉,三日後你與車伕若是沒有見到城門掛屍,城外張榜,就證明我無事,此時要回要進城與我匯合都隨你們。但若是城頭掛了我的屍首,那就證明泉州城已經戒備,還忘思凡姑娘回去轉告將軍,也算是雲初不辱使命。”
“先生。”思凡激動的握住了雲初的手。
雲初和他們二人簡短話別,在車伕三次要求親自為雲初駕車遭到簡潔婉轉到直接明瞭的拒絕後,二人目送雲初駕車離去。
這夜月色靜朗,夜空高遠。數日的烏雲不知何時已經消散,雲初的馬車越加越遠,消失在夜色之中。
密林之中,馬車稍稍調了個頭,向來時的律州方向而去。
四日之後,若金國的大軍猛攻律州,七日後律州淪陷,守城將軍季猛被俘。
初冬的季節,天難得放晴,又染上了濃郁的血色。
雲初取道密林,本打算繞過律州南下,逃到古銀國帝京。卻沒想到初入山林迷失了方向,途中在一隻被流矢射死的母雪豹懷裡找到了只小崽子。牙還沒長。雲初望了望蒼茫的大地,不知何時才能走到正路,更是捨不得這隻沒斷奶的小雪豹:迷路,它就是唯一的食量。
當然雲初高估了自己探路的水平,自那夜離開律州過了六日,她又一次站在了律州城下,城中血水融化了冰雪,滿天血腥在火光之中令人更加作嘔。
“先生?”遍地橫屍之中,有一個聲音在地底響起,一雙焦黑的手有氣無力的抓住了雲初的腳。
雲初向後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在了一具焦黑的死屍上,看著那抓住她的黑手,一時間還不能反映。
“果然是先生。”那人聲音已經沙啞的辨別不出男女,相貌更是被大火燒的無法辨別,雲初拉了“他”一把,卻發覺這人出乎意料輕,原來只有半截身子!手一抖,鬆開了“他”。
那人顯然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只是嘆道:“先生沒事就好了。先生活著,就是我律州……”
一陣風起,雪花夾雜著幾欲作嘔的血腥,帶走了他最後口氣。也許這裡的人,在她得到那張律州路引的時候,已經把她當做了律州城的百姓。可是雲初只是雲初,還擔不起整個律州的擔子,更沒有為律州殺身成仁的覺悟。
古銀豐祥二十三年十一月初二,律州。
鎮守律州將領季猛被擒,律風城城守全家自盡。
城破。
三日後,血水凝成冰,妖冶而悽美。
不遠處兩匹駿馬飛馳而來,在律風城下勒緊了韁繩,馬蹄嘶鳴,驚醒了一片死寂。雪花飛揚,白馬上,黑衣男子第一個跳下馬,四周看了一圈,笑了笑不發一言。
身後紅衣白膚的女子,勒馬跟在他身後,馬蹄聲長長短短,不緊不慢,迴盪在整座空城之中。
“四月,下來。”男子笑道。
“噁心,不下。”馬上的紅衣女子乾脆的回絕。
黑衣男子聞言,做出一副頗為猶豫的樣子,只是嘴角的笑意絲毫不加隱藏,“你若不下來,要怎麼回去跟軒楓交代?”
紅衣女子白了他一眼:“你不都看明白了嗎?你跟你三哥交代不就好了。”
笑意中蒙上一層不悅:“他都把守城的將軍抓去了,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從城北門走到南門,已經是夜晚,冬天腐臭並不嚴重,反倒是連最初的血腥都淡了許多,即便如此,黑衣男子的黑靴上,也粘了一層雪水化開的血痕。上馬的時候劃過馬肚,紅的發黑,四月看了,不禁皺了皺眉,瞥過臉,揚長而去。
雲初本以為,自己會死在路上。好在懷裡的小豹子還可以拿來取暖,以至於一路上雲初都把它抱在懷裡,揣進袖子。這直接導致小雪豹一睜眼錯認了孃親。
豐祥二十三年臘月初七,晴。
帝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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