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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個來路明的人去當細作,也是因為律州城內各路人馬混雜,久居在此的人大約早被敵軍所熟知,就算她是若金的細作,大不了是送回去了,反正還扣著一個聽聲音更正宗的。倘若不是,那也算是歪打正著,更是要好好探查敵情。
“先生走之前,可要再見尊師一面?”
雲初仰頭看著烏雲密佈的天,想了想答道:“也好。”
牢房裡的飯菜,永遠都沒有豐盛的時候。尤其是戰爭前線。
雲小七十分不信的盯著眼前突然多出來的兩床薄被。雖說比起她身上的衣服厚不了多少,但聊勝於無,有總是好的。
“你們師徒兩人還真是有意思。”送被子的官兵說道,“起初還以為你們是兄弟來著。”
雲小七點了點頭,清澈乾淨的眸子看著另一個官兵。
“別看了,沒東西了。”那人笑道。
“看你的樣子,也不過十五六歲,不會是逃兵吧?”一個官兵問道,“要裝師徒也該是雲先生裝師父,你裝徒弟像一些。更何況他可是一手好醫術,救了咱們將軍的性命呢。”
雲小七不置可否,抱著被子裹成一團軟墊。
正說著,他們那被救的將軍就下牢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白衣執傘的少年。少年面色白的幾近透明,在幽暗的地牢裡甚至有種發光的錯覺,他黑眸沉寂,面無喜悲。看上去頗為稚嫩,卻是比這幾個十四五歲的官兵高出些許。讓人不自覺的就會看向他。
“季將軍。”兩個官兵行禮道。
季猛點了點頭,接過蠟燭遞給身後的少年:“雲先生,本將軍就不打擾你與尊師話別了。”
雲初點了點頭,放下傘,接過燈臺,向牢房深處走去。
燭火融了暖意,雲初將燈臺放好,從袖子裡掏出兩隻烤雞,推到小七面前,醞釀了一下,開口道:“師父,徒兒要走了。”
說罷這雙沉寂的眸子盯上那個正在團被子的人,她背影實在嬌小,身上的粗布麻衣讓她更像是一個在發育的男孩。
“不知道把師父交出去容易,還是自己賺錢容易。”雲初頗有感慨。
“不過是四十八兩黃金,為師相信你,總有辦法還的。”雲小七想了想,又補充道,“為了給你點希望,為師就把笑白書齋送你了。實在不行賣了書齋也有個百餘兩……銀子。”
百兩銀子最多也就是十兩黃金,正逢亂世,書齋更是隻能賣個地皮價。
“師父還真是,”雲初對上她清澈的眸子,“讓人覺得靠不住。”
從牢房出來,雲初始終以一個不快不慢的速度走著。這幾日不管什麼時辰,天總陰沉沉的,分不出上午還是傍晚,寒風吹起她簡單束起的長髮,迎面等她的,是剛剛在茶樓狐假虎威強搶來的姑娘。她梅紅色的衣衫極為豔麗,據說十三歲嫁人,三年前丈夫死於戰場,她就一直以說書為生,如今二十有五,與她說媒的人不少,但她仍是單身一人。
“思凡姐姐。”雲初上前一步拜道。
思凡嚇了一條,趕忙說道:“雲先生折煞我了。”
客氣過了也不必再客氣,雲初抖了抖剛剛風颳起的雪花,與她並排而行。看身高,思凡已經算是女子中少有的高個兒。常年說書嗓子已經有些沙啞,反倒有了幾分男兒氣。雲初與她邊走邊聊,到了將軍府,見到林向南在備馬車。
“林校尉。”雲初掃了一眼車內,連懸壺濟世的題字都準備了……他們真的當亂使之中會有大夫巡街救人麼?“都準備好了,那我們就啟程了。”
林向南看了眼思凡,問雲初道:“雲先生,你,你打算怎麼待思凡?”
“什麼怎麼待?自然是放在馬車裡帶著。”說著挑開轎簾,拉思凡上車。
馬車顛簸,雲初開始從懷裡一件一件的往外掏東西,本就看著不胖的她,如今掏的更是衣袖寬敞。一旁的思凡還在向車外巴望著。
“別看了,林向南天天去茶樓聽書。你要是再不走,他就要搶親了。”雲初將掏出來的瓶瓶罐罐放在季猛準備的小藥箱裡。
“他……他不會這樣做的。”思凡一愣,放下簾子看著雲初。
“這雖是律州城,但北國若金已經兵臨城下,將軍早就是地頭蛇,就算他霸王硬上弓,吃虧的也只是你。”雲初繼續給她洗腦。
思凡篤定道:“不會的。”
“你怎麼知道不會?不要以為看著他呆頭呆腦,就覺得他老實,沒看見他一臉年輕衝動,這種人做事是不動腦子的。”雲初掏出一張肉色的面板,往思凡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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