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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心卻沒了知覺。
王瑗是正宮,亦為皇后。沒想到最後的最後,唯一能說話的人卻只有她了。
王瑗似是等了我許久,聽聞昭陽殿內牡丹四季常開,今日我來,卻是隻見了秋菊,倒是十分應這個節氣,見是我來了,她散了斟茶的嬤嬤,邀我過去坐。
“本宮若是有這樣一個女兒,是無論怎樣的兒子都不會換的。”
我摸著手上的杯盞,聽不出她話中的意思。
她只是輕嘆了一聲:“本宮十七歲入宮,為的是家族榮耀。今日做到太后,本宮已是做到了。”
“你縱是太后,我亦是皇上生母,更是生母皇太后。”
她笑了笑:“你以為本宮把她找回來,是為了讓有恆做皇帝?”她放下手中的茶杯看著我,那樣的眼神裡,是早已看透一切的淡然,若是我早一天看清自己的對手,或許也不會是今天的孤單,“你在宮中與本宮鬥了多年,自然早已經看得通透明白,若是有恆真的取代了有承,那他是會興王氏還是滅王氏?”
我險些握不住手中的茶杯,我怎就忘了,萬律還在時,就心心念唸的要削四大家族的權勢。其中張家握有冶鐵秘術,隨著張敖的死也成為永遠的秘密。除此之外唯有王氏他最是頭疼,若不是王氏勢大,萬律怕古有恆受外戚脅迫,這才遲遲不願更換太子,但就是翠玉投毒一案,就足以讓有承貶為庶民。
沒有一個帝王,是想被威脅的。若是古有恆登基,也定然會逐步削弱王家勢力。
王瑗在王家和她的兒子之間,選擇了王家。
“有承卻是不會放過跟他爭皇位的寧王。”我提醒道。
王瑗卻不以為意:“皇上越是不放過,有恆跟王家就越是要連成一氣,皇上根基尚淺,王家百年基業加上雲初給有恆的封地,就算是再過百年帝位更迭,寧王還是寧王,有恆既沒有足夠的資本反,也沒那麼容易被皇上吞下去。”
“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話一問出口,連我都不禁失笑。她是我的女兒,卻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再也看不懂她。
臘月的冷風吹刺骨,春雪命人多添了兩個炭爐,燒起了銀碳。宮中今年的炭火很是充足,往年就連王瑗公子都少不了要省些銀碳。上好的煤炭總是一年四季向左相府中送,亦如我宮中的荔枝,王瑗宮裡的牡丹。春雪正點著爐子,突然聽到李常德快步跑來,有承有自己的貼身太監,已經命李常德在後宮養老,平日裡偶爾會見他訓訓新來的太監,即便是見到我,也從不與我多說一句請安之外的話,更別說往我這裡跑了。今日他來的這樣有失禮儀,倒是讓我有幾分好奇,便讓柳桃出去寒暄,起身去換衣裳。
誰知李常德在殿外大喊了一聲:“娘娘,皇上下了聖旨,要斬雲大人示眾了娘娘。”
我腳下一滑,半邊身子倒向剛剛燃起的火爐。
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三日,她的屍首在我的要求之下,也終於從城頭放了下來。然而一切還是太遲了,竟有傳聞說,她就是真正的殺神康泰,皇帝昏庸錯殺賢良,北方的將士竟然放棄抵禦外敵,殺紅了眼一般浩浩蕩蕩眼看就要跨過離江。
蘇家的次子在笑白書齋門前謄抄了一份萬律臨終前的聖諭,說是傳位給了萬榮公子的親生獨子——睿王白羽軒。萬律晚年所有事物都交由雲初一手打理,睿王進京弔喪,雲初都可以沒私調禁軍擋他在帝京之外,如此才讓有承順利登基。
哪裡會有什麼遺詔,就算是有遺詔,也是雲初一手所寫。可她當年既然助有承登基又為何會留下這樣一封詔書?
轉念一想又覺得哪裡不對,詔書非奏摺,自從雲初一手遮天,也頂多是批閱奏摺,萬律並沒有讓她起過什麼文詔,那蘇家這紙聖諭又是從何而來?不知怎的,突然想起那一夜,她披霜歸來,跪在萬律面前,親手點燃的那捲金帛。
好一招偷龍轉鳳。
兩虎相爭,古銀內耗。該得罪的人有承得罪了,該殺的該斬的,在這兩兄弟三年的較量中幾乎全部落馬。萬律發動的戰爭早已經隨著他的離開得以緩解,這乾淨的江山,就是你就要給他的?
我看著有承被迫退位,看著新帝登基。看著他走到我面前,很想問問他,他可知道這江山是一個自認為聰明的傻丫頭一點一點送到他手上的。
李常德又當起了總領太監,他站在白羽軒身後,不知說了什麼。只見他淺淺一笑,慵懶高雅,他垂目看了我一眼又望向天邊雲朵:“孤為你守住這江山,你可開心?
彷彿有一雙清冷淡漠的眸子低眉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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