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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想太多,想得太多的徐紅枝就不是徐紅枝了。”
紅枝點點頭,卻有些刻意迴避他的目光。
“去洗把臉,隨我去吃些東西罷。”
紅枝又點點頭,看著自己的衣服,對,昨晚睡的時候,沒有脫衣服,遂這外衣上全是褶子。她學著劉義真那樣,一絲不苟地撫平皺褶,將衣帶重新系好。又拿了梳子,給自己梳了頭髮,認認真真洗了個臉。銅鏡裡的自己,有些瘦削,眼睛也有些無神。她想起來,自己好久沒有照鏡子了。
好像真是個老姑娘了,遲遲都沒人娶。
是到該嫁人的年紀了,她嘆嘆氣,絞乾了手巾,掛起來。回頭看了看拓跋燾,他正饒有趣味地翻看自己寫的遊記。
“那個,我亂寫的。”紅枝竟然有些侷促。
“挺好。”拓跋燾不忍心打擊她,便隨意敷衍道。
紅枝受不住表揚,內心卻又思緒萬千,臉上的神情便著實有些奇怪,看起來甚是好笑。
她忽地心裡一驚,自己前些時候一直琢磨的所謂要走的路,難道就是嫁人?一直琢磨來琢磨去,就是為了嫁人?是啊,因為年紀大了,為自己嫁不嫁得出去這個問題而焦慮,所以那段日子才會那樣悶悶不樂。
所以真真要走的路,就是娶西平,自己——就是留在深宮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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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一日光景,徐侍中要被冊封的訊息便傳遍了整個北魏皇宮。不是傳言,而是鐵板釘釘的事實。
為此,紅枝有些茫然,她無所事事地在宮裡亂溜達,無頭蒼蠅一樣飛來撞去。手裡的稿子被擱下了,她似是無心寫這些沒緊要的東西。
瞎轉悠的後果便是撞上不該撞上的人,啊,賀夫人。她倏地往後一退,問了聲安。賀夫人依舊笑意盈盈,道:“徐侍中不妨去我那裡坐坐。”
紅枝撫下巴,遲疑了會兒便也答應了。她亟需有人為她指點迷津,雖然此人未必是賀夫人。但也實在無聊得發慌,聊聊天也無甚不好。
賀夫人的住所甚是簡單,紅枝一眼掃過去,都想為她哭窮了。賀夫人出身雖並沒有公主那樣尊貴,卻也是名門世家千金,到宮裡過得這番簡樸,著實不易。
紅枝坐在一張椅子裡,接過下人遞來的一杯熱茶,這才覺得暖和。
“這天冷得真快。”賀夫人慢慢道,“不消幾日,怕是要下雪了。”
平城的秋天很短暫,紅枝深有體會。下雪了也好,多一件玩樂之事。本來預備著過年了,可以回家的,現下看起來好像不大可能了。
“徐侍中是哪裡人?”上次見面匆促,賀夫人還未來得及問她。
“南朝,建康。”徐紅枝淡淡回。
“是麼?我祖上在新安,倒也離得近。”
“新安?”紅枝好久沒有聽到過這次詞了。當年離開新安往北朝一路逃亡,劉義真說有可能再也回不去了。如今,似是真的回不去了。
她嘆口氣,抿了抿茶水,聽賀夫人道:“那是祖籍,我出生在北朝,也從未去過那裡,只聽聞有這樣一個地方。徐侍中去過嗎?”
“去過。”當年劉義真被貶黜新安,又遭權臣暗殺。這些事,能不要再提嗎?紅枝不願意去回憶,遂道,“只是路過罷了,記得並不清楚。”
“進了這深宮,怕是更沒機會瞧瞧故鄉的模樣了。”賀夫人似是有些感傷,呷了口茶,繼續道,“徐侍中就要被冊封了,不想先回家看看嗎?”
“回家?”紅枝有些驚訝。
賀夫人挑挑眉,道:“是啊,回家與父兄告個別。”
紅枝無意識一般掃過窗外的枯枝椏,有些冷風吹進來。賀夫人的神色裡卻有一絲淡淡憂慮,伸手撫上隆起的小腹,她多希望這肚子裡是個女孩兒。
“兮珍。”她喚了下人,“去把窗子關上。”
【四一】再次出走,無處歸
兮珍前去關了窗子,屋子裡的氣流似是靜息了一般,紋絲不動,紅枝只聽得到自己淺淺的呼吸聲。
“以前我總想走得遠一些。”賀夫人淺笑道,“總想著若沒有入宮,又是過著怎番生活。徐侍中之前有過打算嗎?”
“打算?”紅枝想了片刻,道,“我不知道。”她迷茫得很。
“喜歡陛下?”
紅枝蹙了眉。
賀夫人淺笑笑:“情愛這樣的事,都不可靠。今日寵你可以寵上天,明日也可以不留情面地將你丟進深淵。在這個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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