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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秀當年在無盡丘陵重逢風蕭蕭兄妹之時便已經選定了風蕭蕭,但她深知風蕭蕭聰明絕頂而且戒心很重,偏偏沒有多少建功立業的想法,遂自風寒水入手,鼓動她建立了武林。風寒水的事情,風蕭蕭必定不會袖手旁觀。
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風蕭蕭確實盡心盡力幫助風寒水經營武林。在無盡之心,她為皇莆夜星傳話時就得知了這一切,心感欣慰。
但就在前不久,司徒秀突兀的感覺自身的功法進境一日千里的飆升,甚至隱隱有幾分不受控制的跡象,那時的風蕭蕭身在鬼獄,即便她求助於百里浩鴻亦同樣對風蕭蕭的情況不得而知。
司徒秀感覺到修為的飆升驚心不已,這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期和估計,這功法本來就是靠此途徑提升的,但此時竟出現了不受控制的跡象,可想而知,風蕭蕭身上一定發生了非常驚人的變化,天地意志所感應到的成就必然非常龐大。
那是司徒秀出手阻攔段羽華後的數天發生的事,公開亭恩罪懺尚在醞釀之中。江湖上聽不到半點風蕭蕭的訊息。司徒秀有心要弄個明白卻也無力。功法的進境也還能勉強壓制,便不了了之了。
但公開亭盛舉之後,風蕭蕭大勢天成,堪比遠古神話,司徒秀寄下的玄而又玄的情絲一下子壯大到難以想象的地步,給其帶來的影響幾乎成為災難。
司徒秀的境界一下子從蘊神境五重天竄升到蘊神境大完滿的狀態,而且一舉凝練四大神體,偏偏還有繼續攀升的趨勢,眼見著即將引動金丹天劫,其師門掌門合力在她體內設下封印才免去化為灰灰的劫難。
能夠在小千世界之內引動天劫,可見這功法的不凡。當初無量洞真境內,力量堪比大乘傳奇的兇獸一樣無法做到。
但以司徒秀如今的心境和功體,即便體內神力再雄厚一倍也難免隕落的下場。
解鈴還須繫鈴人,唯一的解決之法就是來到風蕭蕭身邊,切身體會一番《寄情心經》之中的種種心境磨練,心境一旦完滿,司徒秀甚至可以一舉突入大成宗師的境界。只是到得那時,她對風蕭蕭的感情依賴,怕是再也難以自拔了。
舒經塵娓娓道來,即便秋代雙再怎麼玩世不恭也面露驚色,驚歎於《寄情心經》的變態,驚歎於司徒秀的決斷與眼光。這是真正的三歲定八十,一場不歸的豪賭。世間能有此魄力的女子,定然屈指可數,無論她的作為如何,這樣的決斷總是能叫人心折的。
不說將來那無法想象的斷情時刻,司徒秀能在風蕭蕭微末之時選中他,也足以為人津津樂道了。
“這小妞的眼光跟本少有得一拼。”秋代雙讚歎,悠悠說道:“你要打敗風少,就是要抑制他的成長,讓司徒秀準備充足?但似乎遲了點。不久之後風少還會代表儒門在聖山布武,本少有預感,似乎又要鬧出不小的動靜來。”
舒經塵苦笑,雙目之中卻滿是柔情,深深的說道:“我必須要找一個機會將風蕭蕭壓下,為的卻不是眼下,而是將來司徒秀斷情之刻能夠助他一臂之力,此中關係,請恕我現在不能明說。”
秋代雙輕笑,搖頭說道:“問世間情為何物,能成就《寄情心經》這樣的詭異功法,能叫舒兄這樣的高雅才子奮不顧身,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將愛人親手送到情敵的身邊,你為了如此令人動容的深情要打敗風少,本少也著實不忍阻止於你,今日的事情本少記下了,若真有那一日,風少也會理解的,希望你們不至於生死相向,因為那樣你會死。”秋代雙說到後面半句,臉色已經頗見幾分冰冷了。
舒經塵苦笑,笑得牽強、苦澀,試問有誰會願意將愛人送到情敵的身邊?舒經塵心中的苦楚,秋代雙根本未能體會百分之一。
“這也是我告訴你這一切的原因,若是寒水知道了,說不得現在就直接將我打殺了,她其實比我們這些所謂的才子要乾脆很多,也更執著,一根筋到底的人,怕是很難理解我的決定。”
“哈!”秋代雙灑然,說道:“舒兄確實體察人情,但此時未免將寒水想得簡單了,她的小心思有時候連本少也不明白呢。”
當下無話,秋代雙搖頭嘆氣的退出了房間,腳步沉重。舒經塵目送他離開,然後滿臉惆悵的看著自窗戶透射進來的朝陽,腦中不自禁的浮現了與司徒秀相識以來的一幕幕。
當初天觀皇朝境內初見,司徒秀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像是隨風飄蕩的白雲,雖然只是驚鴻一瞥,卻已叫他難以忘懷。第二次見面,她的身上纏繞著凡塵煙火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