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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兩人體格相差太遠,到底是震撼多於快意,兩輪折騰下來,她眼瞼半闔,一時筋疲力盡,半睡半醒。
趙向東耐心安撫她,直到懷裡人顫慄漸漸平息,他翻身下地,取了搪瓷盆倒了熱水,投溼巾子絞了,給媳婦兒細細擦拭。
完事他隨意擦了兩把,天氣冷也沒開門倒水,重新躺下將人摟住。
熱源重新出現,已經睡著的姜寧下意識捱過去,趙向東緊了緊手臂,“睡吧。”
西屋耳鬢廝磨,柔情蜜意,對面大房居住的東屋卻截然相反,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啊!不對,咱們沒錢!”
孫秀花九年來首次戰勝了婆婆,爭取到自己的合理權益,她喜滋滋的,連飯後被趙母吩咐洗碗也沒有嘀咕,顛顛兒就收拾桌面,連同廚房都給整理了一遍。
哼著小調,回到屋裡坐下,她那被勝利與金錢衝昏的頭腦才漸漸冷靜下來,琢磨著琢磨著,發現好像不對啊!
趙家沒分家,這麼些年來婆婆當家,一大家子的錢財收入,都是攢得死死的,孫秀花邊兒也碰不上。
私房錢肯定會攢的,但之前生產隊記公分發糧食,農村人根本很少用錢。
兩兒子生病看病,偶爾爭著跑腿買東西,有機會就摳一點,林林總總,多年來摳著摳著,孫秀花總共攢了十一塊兩毛九。
她將毛票來回點了兩遍,沒錯,就是這個數。
年末毛雞漲了點價,七毛五一斤,一隻雞三塊多四塊,她這點私房投進去,最多能收購三隻雞,還不算其餘調料的費用。
而且越接近年關,雞鴨收購越難,畢竟大夥兒該賣的都給賣了,現在距離過年也就二十天出頭,最多做個七八茬吧。
燻雞在自由市場賣,肥的六塊,瘦點的五塊多,兩三隻雞七八茬,賺個五六十頂天了。
這與預期天差地別。
孫秀花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心哇涼哇涼的,難怪事情定下以後,婆婆唇畔一直帶著譏誚的笑,原來是等在這。
“不行,這不公平,我們太吃虧了。”她抬眼看洗了腳正在擦的丈夫,“向前,你說咋辦?”
趙向前沒好氣,“我看你爭了大半個下午,剛才高興得要飄起來,還以為你攢了多少私房。”十塊錢爭啥啊?
他不以為意,“告訴媽,讓媽多給掏點錢,咱就跟著家裡幹唄。”
“那咋行?!”
那豈不是繞回了原點?在婆婆跟前丟臉無所謂,關鍵是發財機會就在眼前,她還能擦肩而過?絕對不行!
“向前,你手裡有多少錢?都拿出來!”
趙向前莫名其妙,“我哪有錢?家裡的錢不都是媽給拿著嗎?”他媽上回讓買東西剩點,讓他拿著,但回頭不是被這婆娘給掏乾淨了嗎?
他打了個哈欠,躺下拽過被子蓋上,“老子沒錢,你不想跟著家裡幹,那你就去借吧。”
這年頭,誰會大筆借錢給人?人家有沒有都是一個疑問,趙向前嗤笑,“你還認識有錢人了?不要說找媽,我媽肯定不會借你的。”
說完,他轉過身面向牆壁,閉眼睡覺,懶得理這婆娘,不缺吃不缺穿,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一天到晚瞎折騰。
被忽略了個徹底的孫秀花咬牙切齒,“向前!向前!”
回答她的,是很快出現並迅速拔高的鼾聲。
孫秀花只覺一把火在心口拱啊拱的,但她不敢推醒丈夫,她男人老實卻是個會打媳婦的,生起氣來還打得挺狠的。
熱血上湧,臉成了豬肝色,她“騰”地一聲站起來,推開木窗,鋪面而來的冷空氣,才讓火燒火燎的她好受了些。
瞪一眼趙母住的正房,孫秀花憤憤,都是婆婆不好,要是像二姨家那樣,兒子結婚就給分出去,她就完全沒這個煩惱。
咋辦?該咋辦呢?
大把錢在眼前晃著,要她放棄絕不甘心,但趙向前那句話說得很對,婆婆為人絕對不肯借錢,她也不認識有錢人家,想借也沒地去借。
至於她孃家,不向她要就好了,怎可能補貼?
孫秀花又一陣煩躁,為啥有人命就這麼好,結婚爸媽能願意倒貼幾百塊壓箱底錢,而她一個子兒都沒有。
咦?
不對呀,她還真認識一個有錢的人。
孫秀花抬頭,瞥向還亮著燈的西屋,目光閃爍好半響,才垂眸將木窗關上。
昨夜趙向東情動,折騰得狠了點,姜寧緩了一整夜,次日早上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