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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向東唇角抿得緊緊的,他既憤怒也有些傷心,他這些年為了這個家流血流汗,其中受益者包括孫秀花,為何對方就不能稍微替他著想?
媳婦孃家知道這件事,該如何看待他家?看待他?
厚顏無恥,死皮賴臉,聞了錢腥味就像條惡狗般盯著挪不動道!
心智堅韌如趙向東,一時也覺得難堪至極,他粗粗喘了口氣,胸膛劇烈起伏。
一隻小手及時握住他的大掌,趙向東抬眸看去,姜寧認真看著他,“我跟我孃家都知道,這不干你的事,你不是這樣的,咱家其他人也不是。”
“要不然,我二哥就不會這麼好說話了。”
她神色輕鬆,趙向東卻想起二人剛見面時她微紅的眼圈,既難受又心疼,“寧寧,委屈你了。”
姜寧笑著瞅他,“那你以後可得多疼著我。”
她神態嬌憨,語帶俏皮,趙向東鄭重答道:“嗯,我會的。”瞅著媳婦兒努力安撫開解自己的模樣,他心潮起伏得厲害,只覺得怎麼對她好都不夠。
他再外行為一向保守,這回首次伸出大掌,牢牢攢住她柔軟的小手,那溫度從掌心一路熨帖到他的心。
姜寧反握他的手,又說了幾句貼心話轉移注意力,半響,見丈夫情緒終於平靜些,才溫聲說:“東哥,這事兒我沒告訴爸媽呢,咱們回家先不提這事兒好不好?”
狀告過了,效果也達到了,她一口鬱氣出了,身心舒暢,但她不能讓趙向東回家就說這事,最起碼不能馬上。
昨天姜寧考慮過後,並未乘機向婆家人告狀,孫秀花這人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有兩個兒子在趙家也不能真攆她,不然早就攆了。
既然註定沒結果,隨軍在即,她也懶得多生枝節,浪費時間還徒惹一身羶。
等後面的流言發揮作用吧,那效果會比她親口告狀好百十倍。
然而,流言流竄速度沒快成這樣,所以趙家人還不知道呢,要是趙向東一回家就質問,傻子也知道他被告狀了,孫秀花不算角色,關鍵是她的婆婆。
這事兒她本佔理,但越過公婆,專門等男人回來告狀,這行為就是婆媳相處的大忌。
之前出主意得來的好感蕩然無存不說,還得平添上惡感,完全有違姜寧初衷。
馬上就要分隔兩地了,留下大好印象,比壞印象強太多。
她現在瞅著丈夫,毫不掩飾自己的小憂慮,“好不好嘛,東哥?”她晃晃他的胳膊,“你之前答應我不告訴其他人的。”
說到底,丈夫才是要陪伴自己一輩子的人,那邊雖噁心人但沒實際吃虧,還在這邊找補回來,挺不錯的,孫秀花之流馬上就退出她的日常生活了,沒必要多作糾纏。
“我們明天還得回我孃家呢。”
最重要一點,趙向東剛才已經說了,就請了三天假,後天一大早必須出發,姜寧不希望將時間浪費在與孫秀花對質糾纏上面。
她得抓緊時間與爸媽哥嫂小侄兒相聚,後面最起碼至少有一兩年,見面將會很難。
“好。”
趙向東轉念一想,就明白媳婦兒的難處,他對她疼入心坎,自然捨不得她為難,最終還是將滿腔憤懣壓了壓,點頭答應了。
他愧疚疼惜,低聲說:“寧寧,我們後天就回部隊。”媳婦兒自個當家,無旁人掣肘,再不用受這些憋屈。
“好。”姜寧鬆了一口氣,揚唇一笑。
一路回林縣,趙向東都很沉默,姜寧悄悄握住他的手,捏了捏,他反手就回握過來,很緊很緊。
傷心憤怒過後,他心裡某個位置冷硬了些。
不過,趙向東掩飾功夫卻很不錯,回了大崗村,他表面也恢復如常,不露半點聲色。
二人踏進家門,正在往灶房搬柴火的趙小弟頓住腳,“二哥,二嫂。”
這孩子內向,極少刷存在感,他很小二哥就離家參軍了,兄弟不熟悉交流少,但他見了人就很規矩叫了聲。
姜寧挺滿意這點,趙家少有人這麼講禮貌,大幾歲的趙玉燕就是個反面例子,沒事兒麻煩你絕對不叫人。
“嗯,黑子。”
趙小弟面板格外黑,小名叫黑子,大名趙向陽,現在正讀小學五年級。趙向東見小弟弟吃力抱著大捆柴,隨手接過,給提到灶房。
灶房空無一人,鍋裡蒸著飯,趙向陽跟著進了灶房,坐在灶膛前的小凳子上推了推柴火,看樣子是在等鍋裡的飯熟。
“你作業寫好了嗎?”趙向東將柴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