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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美人兮,清揚婉兮”,這鄭婉兮確確實實算是個美人,只是她的美又與一般閨秀不同。她一雙長眉濃且黑,眸黑如墨,鼻樑高挺,五官輪廓深刻,少了柔美卻又添了幾分英氣,身量高而纖細,看著倒是頗似古畫裡的佩劍少女,英姿颯爽。
如果單單是從欣賞的角度來看,沈采采還是很喜歡這樣長相的女孩,也難怪清墨會說原主喜歡召這位鄭小姐進宮說話。。。。。。。
不過,沈采采看了眼鄭婉兮規規矩矩的站姿,總覺得對方似乎太拘謹小心些了,那刻板的禮儀反倒壓住了少女特有的活潑生氣。
於是,沈采采便又道:“既是出門在外,也不必這般拘禮,都坐下吧。”
鄭婉兮雙手交握置於腰間,聞言沒有立刻坐下而是下意識的抬眼往坐在沈采采身側的皇帝看了一眼——從她入屋以來,皇帝便沒有朝她看過一眼,更是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他的態度始終如同山巔不化的雪石,冷淡的近乎漠然。
這樣的態度,鄭婉兮實在是太熟悉了:她曾經因為這樣視若無睹的冷淡而輾轉反側,也曾經因為這樣視若無物的輕蔑而暗自慶幸。。。。。
恍惚間,鄭婉兮彷彿又回到了那近乎噩夢的過去,渾身冰冷,如置冰窖……若非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去剋制,只怕她就要直接俯倒在地上了。
過了片刻,鄭婉兮才定住神,恭謹的坐下,輕聲謝恩:“謝娘娘恩典。”皇后可以說不必拘禮,但現今作為臣女的她卻是不能失禮。
直到此時,皇帝方才抬眼掃了鄭婉兮一眼,開口點評了一句:“你與你父親倒是有些不一樣。形似而神不似——有些意思。”他嘴裡說著有些意思,可聲音卻仍舊是淡淡的。
鄭婉兮聞言,遍體發寒:她明白皇帝說的是什麼意思——她的父親鄭啟昌乃是兩朝老臣、內閣首輔,功勳顯赫,門生眾多,對於才登基的新帝自然也不甚心服。。。。。。
沈采采適才注意到鄭婉兮看向皇帝的目光,本已確定這兩人私下是認識的,可皇帝這話聽起來又彷彿是第一次見面。
這麼琢磨來琢磨去,實在是有些頭疼。沈采采也懶得自己折磨自己,索性直接開口去問皇帝這個當事人:“說起來,陛下適才一眼便認出了鄭姑娘,可是之前見過人了?”
說著,沈采采又端起了面前的茶盞,準備喝口茶潤潤喉嚨。
皇帝沒有立刻回答,反到是順手把那茶盞從沈采采手裡奪了下來,道:“病才好,少喝冷茶!”
沈采采跟前那盞茶是入門時倒的,擱久了自然也就冷了,皇帝索性便親自抬手端起茶壺給沈采采到了一盞熱茶遞過去,然後才緩了緩聲音解釋道,“朕適才說過——她與首輔形似而神不似。”
沈采采心念一轉,會意過來:皇帝的意思是,因為這鄭婉兮長得像她那個首輔爹,皇帝是認臉認出來的。所以,他們兩人現下還不認識了?鄭婉兮是因為認出自己才來的?
那,歷史上的齊太宗究竟是為什麼要娶鄭氏做繼後?難不成真就是因為鄭氏有個做首輔的親爹?
沈采采手裡捧著皇帝才遞過來的熱茶,倒是若有所思。
而另一頭完全被帝后忽視了的鄭婉兮卻悄悄的握緊了藏在袖下的手掌,勉力維持著自己面上的鎮定與恭謹——她從未想過,似皇帝這般的人竟也會有這樣關心對方茶水是冷是熱的時候,甚至還會紆尊降貴的給人倒茶、開口解釋。
有那麼一瞬,鄭婉兮幾乎以為自己是因為太過惶恐害怕的緣故生出了什麼可笑荒唐的幻覺或是臆想。
恰在此時,廂房外忽然又傳來敲門聲,打斷了鄭婉兮恍惚的思緒。
隨之而來的則是侍衛的沉靜的通稟聲——
“啟稟陛下,暗衛在樓下抓著了兩個形跡可疑之人,另外還發現了一些東西。”
就像是經驗豐富的漁夫發現了咬餌的魚,皇帝不動聲色的應了一聲:“讓他們把東西呈上來吧。”
第17章 出宮(六)
侍衛聞聲很快便推開廂房的木門,恭恭敬敬的將暗衛從那兩個可疑之人身上搜到的東西遞給了皇帝,口稱:“請陛下御覽。”
沈采采就坐在皇帝身邊,心生好奇的探過頭去看了一眼,見是幾張寫滿了字的紙條,不免有些詫異:“這是什麼啊?”這紙條上的蠅頭小字實在是太小了,又是密密麻麻的,她隔了一些距離看著多少也覺得有些吃力。
皇帝只隨意的瞥了兩眼,這便將手上的紙條遞了過去,好讓她看得更仔細些。
沈采采接了紙條,撿著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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