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那樣的靜,那樣的美。
如同世人仰望一生而終不可得的明月。
皇帝凝神看了片刻,不覺又用指腹在那柔嫩透白的肌膚上輕輕的摩挲了兩下,微微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什麼事。
一直候在珠簾外的大太監周春海一聲不吭的在外頭等了許久,只是眼見著皇帝還要繼續發呆下去,他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來,提醒了一句:“陛下,現下四更天了。。。。。前頭的朝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您看,是不是要準備一下?”
皇帝猶豫了一下,抬步從榻邊起身,給一側侍立的清墨使了個眼色,示意對方隨自己一同出去。一直等出了寢閣,皇帝這才頓住步子,問了幾句皇后醒來時的行止和情狀。
皇帝問的漫不經心,可清墨卻不敢大意,連忙低著頭,事無鉅細的稟了一回。
皇帝細細的聽了,若有所思,然後又掃了清墨一眼:“好好伺候著。”語氣不輕不重,不疾不徐。
清墨最是明白皇帝手段,連忙姿態恭謹的俯身行禮,彎下去的腰背幾乎與膝蓋垂直:“奴婢遵旨。”
皇帝再沒看她一眼,拂袖起身,抬步出了皇后的鳳來殿。
因著皇后久病,宮人們生怕皇后著了涼,鳳來殿內日日夜夜都燒著上好的銀絲炭,溫暖如春,這忽然出了殿門,夜裡涼風難免刮骨。大太監周春海生怕皇帝著涼,忙不迭的踮著腳上去,抬手給皇帝披裘衣,聲音低低的:“陛下仔細風涼。”說著,又要把鎏金雕龍手爐給遞上去。
皇帝卻只是擺了擺手,示意下人把手爐拿下去,然後轉口問道:“賀從行和賀希行人到哪了?”
周春海心知皇帝這是掛念著皇后的病,忙不迭的應聲說道:“暗衛來報,說是再兩日便能入京了。”
皇帝這才略鬆了一口氣,但還是催道:“讓他們再快點!”
周春海連忙垂頭應了。
皇帝倒沒有再說話,只抬手按了按自己的額角,用指腹揉了揉,眉心微蹙,顯然是有什麼難決之事。
周春海在皇帝身邊也伺候了幾年,素是會察言觀色,一見皇帝這臉色,便知道這位陛下怕是又在想什麼大事了——上回皇帝露出這種神色的時候,倒黴那可不是一個兩個,只是不知這一次。。。。。。。
周春海沒敢往深處去想,一邊給下頭小子使眼色讓人抬了御輦來,一邊扶著皇帝下了丹犀。
皇帝走了幾步,似是想到了什麼,頓住腳步,喃喃自語:“或許。。。。。也並非全是壞事。”
周春海只把自己當成個聾子和啞巴,畢恭畢敬的扶著皇帝上了御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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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采采自覺自己哭著睡過去,大約是把皇帝給糊弄過去了,也算給自己爭取到了一點珍貴的時間差。
所以,等她一覺起來的時候,精神也好多了。只是,她心裡還是愁的很:總不能以後一見面就哭吧?這要是再多哭個幾次,皇帝就是沒疑心也起疑心了啊。偏偏她腦子裡一片空白,一點記憶也沒有,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和那些熟悉的人說話——說不定說個一兩句話就得被人看穿了。。。。。。
沈采采為自己這條系在懸崖邊的小命而感到深深的擔憂,連躺都躺不下去了,掙扎著要起來,還讓人給自己那本書看,想著古人愛做筆記,說不定原主也在書上留下什麼筆跡,這樣既可以看看人家的字跡也可以稍微揣摩一下原主的性格和行為方式。
清墨倒是對於沈采采這種病中還要翻書的精神弄得一怔,只是她素是個恭謹小心的性子,竟也什麼都沒說,只去拿了幾本沈采采愛看的史書還有遊記過來。
當然,把書遞上來的時候,清墨倒也不忘勸一句:“娘娘身子才剛好些,何苦還要這麼耗神損力?”
沈采采隨口扯了個藉口:“我躺了這麼多天,實在是有些悶。偏偏你和太醫又不許我下床,那也只好翻幾頁書了。”
清墨聞言也覺有理,抬手給沈采采捏了捏被角,柔聲道:“陛下也說了,過些日子便擺駕東奚山,到時候娘娘也能在山上別宮裡散會兒心了。”
沈采采“唔”了一聲,故作淡定的翻開其中一本看起來比較舊的遊記——看起來舊就說明翻看的多,翻看得多就說明裡面有筆跡的可能性更大。果然,沈采采順手翻了幾頁,真的在上面看到了幾個端正的小字。
正當她準備仔細琢磨琢磨的時候,忽然聽到門口傳來宮人極輕的驚呼聲——
“殿下,請您。。。。。。”
沒等宮人把話說完,門口便已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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