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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要與白阮做陌生人呢?他又覺得不甘心,他們之間有這麼多算不清的帳,結果白阮單方面申請破產了,這他不是純屬吃虧嗎?
越想他越覺得白阮可惡,心煩意亂之下他開到了江邊,在江邊轉了兩圈喝了一肚子風才想起自己什麼都沒吃。
他在這邊也有一處房產,挺近,樓下就是ole,便拐了個彎過去了。
人餓急了就是看什麼都想吃,可是湛雲青現在半肚子風半肚子酒,說餓也算不上但不吃點東西絕對是難受的,隨便挑了塊看得順眼的肋眼。
走出ole的時候,他感到遠處有什麼一閃,猜到是閃光燈。不過買個牛排拍到也沒什麼,他沒在意,自顧自地上了樓。
這處房子是他好幾年前順手買的,都不記得當時為什麼要買,平時也不怎麼來,一時間都不記得自己住在幾樓,進了電梯特地打電話問了助理才知道。
「2605……」湛雲青轉了大半圈,走到房間門口時看到門口蹲著一個影子,被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找錯房間了,轉身就走。
「等下!」那個影子伸出一隻手抓住湛雲青的腳踝,幽幽地說:「給我開下門。」
湛雲青猛地踹了對方一腳,把腳抽出來,定睛一看,勉強認出那張還算熟悉的臉:「湛天明?」
「開門……」對方又重複了一遍。
「你怎麼會在這裡?」湛雲青問。
「我不能在這裡嗎?」湛天明說:「這房子是我買的。」
湛雲青:「……這是你買的?」
「當時我買了送給你的。」湛天明說:「你十八歲的時候。」
湛雲青頓了下,用指紋開啟房門,說:「怪不得呢,我說我怎麼會買這麼……的房子。」
「這房子怎麼了?」湛天明不滿地說:「我覺得很好。」
湛雲青將燈開啟,從鞋櫃裡找出一雙拖鞋扔到湛天明面前,趁湛天明穿鞋的時候打量他。
湛天明不知道從哪個泥塘裡打了滾出來的,一身草屑和泥,臉色很憔悴。他的長相比起母親更像父親,看上去像個憂鬱的藝術家。
「不就是離婚嗎,你至於嗎?」湛雲青換上鞋,有些無語:「平時也沒看出你有多愛她。」
湛天明抬起臉,沒什麼表情地問:「是嗎?」
「不然呢?難不成你還奉行著打是親罵是愛那一套?」湛雲青想起李昉潭身上的傷,順便拿了件浴衣給湛天明:「趕緊換上,你跟剛從豬圈爬出來一樣。」
湛天明沒說話,沉默地接過浴衣,去浴室洗了個澡。
趁著這功夫,湛雲青將肋眼牛排拿去煎了煎。超市hela把調味給他準備好了,只需要他直接撒上去就好,不費什麼功夫。
湛天明從浴室出來,沉默地坐在餐桌邊,湛雲青把牛排端出來,他就眼巴巴地看著。
「這可沒有你的份。」湛雲青涼涼地說。
「我以前在家的時候,都是李昉潭給我做飯。」湛天明說。
「那你就去找她,痛哭流涕地求她不要和你離婚。」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
湛雲青:「……」
「我沒想到你這麼有骨氣。」
湛天明看著湛雲青切開牛排再咬下,失落地說:「我以前也沒想到。我以前覺得她離開我活不了,現在發現原來是我離開她活不了。其實我早該想到的。」
湛雲青幸災樂禍地聽著,說:「誰叫你打她?」
湛天明忽然認真地看著湛雲青,說:「每次傷害她,我都想,這次她一定會離開吧?但是她沒有,每次都沒有,所以我總是想,到底要什麼地步她才會離開呢?我不是為了真的讓她離開,我只是……想驗證她是不是真的不會離開我。我不相信她不會離開我。昉潭她每次都會安慰我,向我許諾永遠不會離開我。」
「時間長了,我就像巴普洛夫的狗——你懂嗎?我愛她,於是我想要傷害她,接著她會安撫我,我驗證了我的猜想,最後這個過程就變成……當她感到痛苦,我就感到安心。」湛天明說著說著,忽然錘了下桌子:「這個狡猾的女人!她用她的痛苦馴化了我!」
湛雲青對湛天明的言論不敢恭維,他一向知道湛天明腦子不太好,因此只是切下另一塊牛排塞進嘴裡。
「愛她就傷害她,是個好思路。」他開玩笑地說:「你當年也是用這樣的方法玩弄鄭麟道的?」
「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這樣是錯誤的。」湛天明說:「而且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