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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拿起外套就走了。
卿寒眯著眼,趴在桌上看門口,過了很久,才站起來收拾沒怎麼動的菜。
湛雲青在回去的路上趁著紅燈打量路上的影子,路旁行人的影子重疊再分開,像是兩滴水珠交融再分開。高大的景觀樹投下不規則的影子,日光從縫隙間灑落彷彿白葡萄酒潑灑。車輛的影子像是笨拙的小丘,隨著行進慢慢拉長。
但是這樣的影子並不讓湛雲青覺得多麼特殊,他收回視線,開啟微信,下意識點開白阮的小窗。這時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
「餵?」
「是我。」對面是谷朝雨的聲音,「你去哪了,怎麼又把我拉黑了?」
「幹什麼?」湛雲青不耐煩地說;「你上次害我輸了遊戲。」
「對不起,所以我來給你賠禮道歉嘛。」谷朝雨應該是踢了踢門,傳聲孔傳來悶悶的咚咚聲。「你家樓下什麼時候開了酒吧?我請你喝酒吧。」
「你在我家?」
「在你家門口。」
湛雲青蹙眉,說:「你等著。」
谷朝雨樂呵呵地掛了電話,靠在湛雲青家門上跟路過的鄰居打招呼。湛雲青到家的時候,谷朝雨都拉著人開始拉家常了。
「走吧。」湛雲青說。
「都不讓我進門的嗎?」谷朝雨嘟囔著,跟在湛雲青後面下了樓。
酒保正坐在吧檯裡擦杯子,酒吧裡像往常一樣沒什麼人,湛雲青他們在吧檯前面坐下。
「喝點什麼?」酒保問。
谷朝雨熟練地報了些酒名,湛雲青靠在椅子上玩手機。等到酒都上了,他才發現谷朝雨點了挺多。
「我不喝這麼多。」
「為什麼?」谷朝雨皺著臉問。
「你給我道歉,不應該你喝嗎?」湛雲青挑眉。
谷朝雨撇嘴,說好吧。「那你喝這杯,你喝一口,我喝一杯,當作賠罪,可以嗎?」
湛雲青嗅了下杯中的酒,酒底只不過是百利甜,對他來說度數尚能接受。他點點頭,答應了。
谷朝雨彎著眼睛笑,陪著湛雲青喝了十幾杯。湛雲青喝了大半杯,感覺不太對。這酒入口沒什麼酒味,嗅著度數也不高,不知為何喝下去之後立刻就有點上頭了。他自覺落入了谷朝雨的圈套,若是別人就算了,谷朝雨可一直打著他的主意,他可不想一失足成千古恨,放下酒杯,站起身說:「今天就到這了。」
「雲青哥,這酒還沒喝完呢!」谷朝雨拉住他的小臂。
「我不想喝了。」湛雲青搖頭。
谷朝雨攥住他的手腕,力度大得像是要把他的腕骨捏碎。
湛雲青眉頭一壓,甩開他,說:「你想逼我?」
谷朝雨連忙收回手,說:「沒有。」
湛雲青向前一步,將谷朝雨堵在桌子上,伸手掐住谷朝雨的脖子,微微收緊,冷漠地說:「我要回家,如果你再敢打歪主意,就別再來見我了。」
修長的五指漸漸施力,谷朝雨的脖頸泛起赤紅。湛雲青垂眸看著,感覺自己確實是有些醉了,鬆開谷朝雨轉身離去。
谷朝雨坐在原地,舔了舔牙,按住方才被湛雲青掐過的地方。
「來日方長,為何要操之過急?」酒保慢吞吞地說。
谷朝雨將手邊的酒悶掉,冷哼一聲。
「算了。」他自言自語道,「確實來日方長。」
湛雲青回到家裡,坐了一會兒後酒勁愈發上湧。這醉意並沒有到達讓他反應遲鈍的地步,而是剛剛好卡在讓他思維活躍卻不夠有條理的處境。
他開啟手機,目光落在白阮發來的訊息上。
手鍊修好了,是該去拿了,他想著,打了司機的電話。之後的事情變得有些模糊不清,總之他再次睜眼的時候,已經出現在了白阮的家裡。
頭頂上是款式簡單的白熾燈,他坐了起來,發現自己躺在白阮的床上。這是個一居室,白阮正坐在沙發上,對面的牆上掛了塊幕布,此時正在投影一部電影。
湛雲青眯著眼看了半天,認出那是《金色之死》。他從床上坐起來,問:「幾點了?」
房間裡沒有開燈,可能是這樣投影效果更好。隨著電影畫面光影的變換,不同顏色的光照亮白阮的臉。
白阮聽到湛雲青的聲音,轉過頭看了眼湛雲青,又低下頭看錶,沒什麼表情地說:
「快十一點了。」
湛雲青這才從床上下來,床邊擺了一雙拖鞋,毛絨絨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