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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玩笑話,她的家庭氛圍很好,連帶著宋倚星的性格也十分惹人喜歡。他闊步出場,穿極休閒的衣衫,面對母親佯裝憤怒的質問,彎著眼睛對著話筒講:“我不想搶你風頭的,媽咪。”
全場鬨笑。
二人合唱一首有關父母子女的歌,鋼琴前奏緩緩引入,andrea聲音低沉而韌,宋倚星的聲音則年輕得像泉水,兩種聲音交織,唱出歌詞中父母與子女相向而行,擦肩後便分離的悲哀與釋然。孕育新生命需要勇氣,既要不在其身上加註自己的想法和遺憾,又要學會放手,放孩子越走越遠。親情中總有很多怨恨和依戀,交叉起來,變成人生中最難撥開的藤蔓。
唱到盡頭,我相信已有人眼眶溼紅。
這時,可可忽然撕心裂肺地痛哭起來。小孩的哭聲最瘮人,不然也不會被頻頻用到恐怖片中。
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轉頭看她。張明生也蹲身檢視她的情況,將她抱在懷中。四周的人通通望過來,讓我們一家都有些窘迫,彷彿我們是什麼在公共場合縱容小孩的家長,張小元肉眼可見地緊張了起來。
臺上的宋倚星見狀,似乎想說兩句俏皮話調節氣氛。我甚至已經聽到了他將話筒放在嘴邊時的吸氣聲。
他只說了一個字,我忽然發覺,大地似乎在動,腳下發顫,彷彿我只是地面上一顆小石子。一時間,整個世界抖動起開,彷彿下一秒就會傾斜,甚至坍塌。恐慌的嘶喊此起彼伏,像一重重山和一波波潮。
不知道是誰先醒悟過來,發出一聲尖利的吶喊,將所有迷茫的人劈醒。
“地震了!”
竟然地震了。
一時間,大家慌成一片,部分人抱頭蹲下,衝動的人則奔跑起來,衝向安全出口。不知為何,我卻出奇的鎮靜。在慌亂的人潮裡,我和張明生對望了一眼,那一眼或許只有一秒,但像一生那麼長。
我猜他想問我什麼,但我已經來不及回答。
他朝我伸出手,想抓住我的手腕。吊頂開始有東西掉落,是演唱會的裝飾,不算重,但砸一下也夠受的。時不時響起的驚呼就是證據。我猜這次演唱會的承辦人沒有好好檢查每一處細節。
我看見阿海和阿山衝了過來,他們一個抱住了張小元,一個向我走來。
建築又一陣抖動,阻攔了他們的腳步,有人摔倒了,亂丟的東西遍地都是。我的身體也隨重力歪斜,頓時天旋地轉。有人接住了我,然後緊緊握住了我的手,捏了一下。
這人附在我耳邊,低聲問我:“能不能跑?”
我立馬反應了過來,身體有如過電般看著那雙眼睛,我眨了兩下眼,手指回捏過去,算作答案。於是,他擁著我躲到了角落。人來人往,已經分辨不出面孔。
終於等到那十幾秒的黃金空當,他拉著我狂奔。
跑開時,我似乎聽見身後有悶重的砸落聲,還有小孩撕心裂肺的哭聲。我的腿很軟,每一下都像踩在棉花上,身體強烈得抖動。讓我覺得自己快要散架了。鑽進人群,我大腦一片空白。
我們或許會被踩死,或許就被砸死在這裡。
在恐慌中,我轉頭,猛然看見andrea和宋倚星在角落裡緊緊擁抱。張明生他們已經不見蹤影了。
那人又猛地扯了一下我的胳膊,把我拽到他身邊。他帽子墨鏡口罩一應俱全,手好像鐵銬,抓得我手指一陣痛。
我們逃了出去。
在空曠處呆了一陣,我十分精神,吊著精神,唯恐張家的熟面孔突然出現。但他們遲遲沒有趕來抓我,我想起那聲悶響,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不知道是不是砸到了張明生,不知道有沒有牽連到可可。甚至有一秒,我在想,要不要找回去。
但最後,我還是鑽進了那人的車裡。通訊很快恢復了,聽廣播說,這次地震不算強烈,至少沒有屋倒房塌。兩個人呆呆地坐在車裡,好像第一次出任務見屍體,嚇傻了,什麼也吃不下,也不想說話,只呆坐著。
我氣喘吁吁,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暈過去,耳膜發脹,有尖亮的嘶鳴。我竟然還沒能跑這麼遠的路,求生的意志遠比我想得堅韌。
他掏出一瓶水,擰開。
他還是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將水遞給我,問:“為什麼用刀割手啊,還要別人幫你擰瓶蓋。”
我沒講話,沉默地接過水。
李譯看著我,又問:“喂,說話啊,別告訴我我認錯人了,我可不想綁架有錢人的太太。”
原來他自己也不確定是否真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