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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不生氣,她就真的以為他不生氣了嗎?男人都是喜歡說反話的生物,她怎麼就聽不出來?
他很生氣!看著繁夏跟溫瀾生在一起,他都快氣死了!恨不得撕了溫瀾生的嘴臉,在他平靜的表象下,已經像個市井潑夫一樣,用最髒的醃臢話,最惡毒的詛咒把溫瀾生一家罵了個遍。
以前對溫瀾生那般細緻周到,連如今決裂了都維護著他,不讓溫瀾生暴露在他的勢利範圍之內,怎麼連他一句違心的假話都聽不出來了?
還是真的被溫瀾生說中了?繁夏對他膩了?
他原本就是倒貼上來,自願成為繁夏刺激溫瀾生的一把刀子,現在溫瀾生出局了,那他這把刀子也就沒用了,隨便丟到哪裡都不在意,哪怕生了鏽也不用管了。
容修感覺好似有什麼東西哽在嗓子裡,說出來難受,哽在喉嚨裡不上不下,更難受。
「我出去一下。」容修猛地撐著辦公長桌站了起來,大步流星進了專用電梯,電梯很快就到了一樓大廳,溫瀾生瘦削的身影在大廈外緩慢的行走著。
容修死死捏著拳。
他不敢衝著繁夏發脾氣,宣洩嫉妒。也不敢貿然衝上去跟溫瀾生撕扯一番,破壞繁夏的計劃,便來到一樓前臺處,衝著兩個小男生劈頭蓋臉就是一通厲聲責叱:「你們是怎麼辦事的?這種人也你們也敢放進來,他跟本就不是我們公司的人,你們就敢把卡給他!沒有長腦子嗎!」
兩個前臺小男孩當時就被罵蒙了,呆呆傻傻的站著,怯怯挨訓。
罵了一通還未解氣,容修眼角瞥見不遠處的安保大姐。
他衝上前,揪著她的安保制服,指尖用力戳著玻璃,戳著玻璃外的溫瀾生:「這個人不是我們公司的員工,他已經闖進公司兩次,要是下次再讓我看見他出現在我的辦公室,你們都給我捲鋪蓋走人!」
狠狠撒了一通火,容修大口喘著氣,坐在大廳靠窗的沙發上,目光惻惻的盯著尚未走遠的溫瀾生,下一刻,窗戶上恍惚出現了繁夏疏疏落落的影子,纖細的手搭在他的肩上:「果然還是生氣了。」
容修低著頭,鼻尖忽然冒出無邊的酸澀,眼淚不可控制的流了下來。
繁夏在他身邊坐下,擋住了周圍人的視線,遮住了他的自尊。
她扯了一張紙,替他輕輕擦拭,語氣溫柔的道歉:「我早看出你不對勁,可是你說沒有生氣,我又覺得不應該追問下去,免得讓你覺得,我認為你小心眼,傷了你的心。」
容修低著頭,淚珠一顆顆滴濺在手背上:「可我就是你想的那樣小心眼,我也一點也不大方,我每次看到你跟溫瀾生在一起的時候,我都很難受,很嫉妒,尤其是剛才我恨不得把溫瀾生活活撕了,我討厭溫瀾生,我不僅討厭他,我還討厭一切跟你不清不楚的男人。」
他這一番話,明顯讓繁夏有些措手不及,但是很快她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也挺好的。」
容修不可思議的抬起頭,淚眼朦朧的看著她:「你——」
「我什麼?你能把實話說出來,我很開心。」繁夏貼心的為他摘下眼睛擦拭著薄薄鏡片上濺上的淚花,兩根纖細的手指隔著薄薄的布料輕輕的來回擦拭。
「你不討厭這樣的我嗎?」容修道。
「為什麼要討厭你,容修,在我心裡你是很好很好的男人。」
外人面前冷清到不近人情的男強人,在她面前卻變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小男人,繁夏只覺得是自己沒有給予他足夠的安全感,又怎麼會討厭他。
繁夏替他戴上眼鏡,輕度近視的他重新看清楚了繁夏眼神裡每一處細微的變幻,在明亮照人的光芒下,她美得不可思議。
男人的心就像七月的天一樣,說變就變。剛剛才瀰漫脹滿了他整顆心的酸楚,突然間就不見了蹤影。
「那、那剛才溫瀾生上門挑釁我,我、我受了委屈,你得哄我」容修的語氣帶著不可理喻的驕縱。
繁夏笑著點頭:「好,好。」
莊念正忙著工作,打眼一看,繁夏領著容修回來了。
剛才兩人之間氣壓還低的能結冰,這會兒又如膠似漆了,只能說繁夏拿捏男人的本事真是到位,哪怕正室都鬧上門來,也能同時處理好紅旗與彩旗之間的關係,達到一種詭異的平衡。
不過莊唸到底是見慣了這樣的場面,很快就重新投入到工作裡。
但是他這個生活秘書,本來能做的工作就少,來了繁夏之後,他的工作更加少得可憐,忙了一個小時就開始偷偷摸魚刷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