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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勻搖搖頭,「笑就是不認真了?」
他抬手拍拍沈鬱亭的肩膀,力道不小,「我只是覺得啊,你是真的長大了。」
沈鬱亭看著他,「我早過了十八歲。」
「十八歲不過是生理上的成人」,沈勻笑著,「這可不能和『長大了』一概而談。」
他扶著沈鬱亭的肩膀,帶著人在小路旁的木椅上坐下來,「我先不回答你最開始問的問題」,沈勻一頓,接著道,「我先來問問你,你覺得如何?」
沈鬱亭覺得困惑,但還是點了頭,「你問。」
「先不說我的態度如何」,沈勻面上帶笑,眼鏡下的雙眼微彎著,「我想知道,你是什麼態度呢?」
沈鬱亭一頓,隨即很快回他,「我會一直堅持的。」
沈勻看著他搖搖頭,「還有呢?」,微一停,他補充,「你說的話是所有人都會說的,言語誰都能說,問題是,你要怎麼做?」
沈鬱亭垂下眼,視線落在雙腳之間的土地上,那是石子路和土地的交接處,大致是因為陰差陽錯,多出了一塊兒石子,嵌在土裡,乍一看很突兀,再看,卻覺得恰如其分,它好像就該在這裡。
彷彿在說,一切都是命運的恩賜。
他以往不相信命運,那和神魔鬼怪一樣都是虛無縹緲的東西,想要什麼、想做什麼,全靠自己去拿、去做就好,命運不過是一團虛浮的霧,遠看切實存在,但要當真去摸,去碰,是摸不著的。
但是現在心境好像發生了細微的改變。
所有和岑致有關的事情,似乎總是超出他預料之外,無論是小時的回憶,還是長大後偶然的第一次見面,再到後來不可自制地互相靠近,都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直到現在。
沈鬱亭睫毛顫動幾下,只有現在,他願意相信命運。
岑致是他的命運。
沈勻靜默地看著他,等待他再次發出聲音。
沈鬱亭抬起頭,看向他,眼神是萬分的認真,擲地有聲地開口,
「不管別人怎麼說、怎麼看,我一定要和他在一起。」
沈勻笑了,大力拍拍他的肩膀,「我兒子很有魄力嘛」,他眯了眯眼,故意道,「就算是我阻撓,你也還是這個想法?」
「誰阻撓我都是這個想法」,沈鬱亭皺了下眉,不滿地看著他,「爸,你不會真的不同意吧?」
說完不等沈勻開口說話,他就開口了,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反正我不會聽你的。」
「……」,沈勻一怔,抬手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臭小子,剛還說你長大了呢,這是什麼態度?」
沈鬱亭偏開頭,按住被打的地方,眉頭還皺著,「我是認真的。」
他看著沈勻,頓了下,問他,「所以你是同意的?」
沈勻沒說是不是,有些訝異地笑著挑眉道,「你怎麼知道的?」
沈鬱亭哼了一聲,「從你說問我的時候就知道了。」
「…臭小子」,沈勻哭笑不得,「怎麼和狐狸一樣精明。」
「這是應該的」,沈鬱亭站起身,低頭看著他,一向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浮著柔和笑意,他忽地彎腰,學方才沈勻的樣子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我是你兒子啊。」
浴室裡水汽蒸騰,磨砂玻璃門上沾了一層霧氣,更加模糊了。
岑致手扶著大白的兩隻爪子,安撫地捏了捏,程清和俞伯在玻璃門外站著,緊張地看著裡面的情況。
大白一改剛才在外面哼哼唧唧不情願的樣子,小腦袋在岑致身上蹭個不停。
「乖乖」,岑致揉著它的毛,試了下水溫,試探著把大白的爪子提起來往水裡伸了伸,見它沒有撲騰,鬆了口氣,把一整隻都抱起來,一邊摸頭一邊試著把他放往水裡放。
四隻爪子都碰到水的時候,大白嗚嗚叫起來,胡亂掙紮了幾下,耳朵不高興地耷拉下來。
岑致立馬放緩了力道,暫時把它懸在空中,安撫地用額頭蹭蹭它腦袋,聲音柔和,「乖啊,泡澡很舒服的,別害怕」,大白體型不小,抱著這麼久手臂發酸,他借了底下小浴缸的邊沿抵著手臂,支撐著這個大棉花球,輕聲細語地哄著,「要洗了澡才能繼續抱你呀。」
大白支著四隻爪子,仰頭無辜地看他一會兒,低下頭又看看水,過了一會兒自己動起來,試探著把一隻前爪放進水裡。
岑致眼睛一亮,卻也不敢隨便亂動,只託著它的屁股,穩穩支著它。
「汪嗚—」,大白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