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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對她而言,這只是一種發現新玩具的刺激。
而且,比起感官上的刺激,更多的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禁忌感。
午後的陽光穿透百葉窗,在昏暗的地板上投射出一道道橫條狀的格子紋。室內太安靜了,只有風扇在搖擺的聲音,可窗外又是嘈雜的,人聲、歌聲、鳴笛聲、吆喝聲……混亂地交織在一起,卻讓人的心裡更加安靜。
在這樣昏暗而靜謐的環境中,就很容易滋生某種呼之欲出的齷齪念頭。
或者,不該用齷齪來形容,那也可以是神聖的。
只是,在那個年紀、在他們當時那種關係來說——是跨越禁忌的。
畢竟在此之前,他是她最好的朋友、朝夕相伴的同夥。
他比她的父母親朋都要更靠近她,瞭解她。
而且,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跟她都不是熱衷於情慾的人。
她不喜歡男生靠近她,而他,在同齡的那些男生遛鳥走狗玩女孩的時候,他已經開始接手家族企業,替他父親打理一些生意。
閒暇時,他喜歡背著包到世界各地走,領略各處不同的風情。他時常跟她說,人站得更高,走得更遠,眼界就更廣闊,人不能總是侷限於某一塊小小的天地。
她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可她一直沒有機會走出去過。
她喜歡跟他待在一起,更多時候也是因為喜歡聽他講一些外面的趣事異聞。
如果當年他家裡沒有出事,他們還是門當戶對的話,也許她會跟他在一起吧。畢竟,相比於其他男人,至少她並不反感跟他待在一起。
可有些事情是沒有如果的。
已經過去了六年,他們都不是曾經的彼此了。
她也已經早就放下。
「過去的事情,我已經不記得了。」她垂著眼道。
「可我沒有忘!」他手裡微微收緊。
遲溪吃痛,驚駭地望向他,他的眼神很冷,眼睛裡好似跳躍著兩簇幽暗的火焰,令她心驚。
可過了會兒,他又忽然平靜下來,悶促地笑了一聲:「說實話,我希望我們還是能夠好好坐下來談一談的。可你非要逼我,那我可就不能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了。」
他的語氣太自然了,自然到遲溪都感覺恐怖。
「你想幹什麼?!」她說不清是對未知的害怕還是惱火。
「你這麼生氣幹什麼?」他嗔怪,伸手去撫摸她的臉頰,指尖如玩味一般在她的面板上摩挲著,眼神卻很清明,「是因為過去都是你欺負我,現在調過來了,所以不能接受嗎?」
遲溪瞪著他,有種被他戳穿心事的羞憤。
確實,雖然過去他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港區蔣家的大少爺,圈裡眾星捧月的貴公子……可說到底,他們的交往中她才是佔據主導地位的人。
他的情緒因她而牽動,他的目光總是凝在她身上。
她生病,他比她還緊張;她被遲中駿幾人捉弄流落荒山時,正好下大雨,有滑坡風險,可他不顧下面人勸阻一意孤行地來尋她,背著她下山;她不開心的時候,他會比她更加難過……
死去的記憶又開始糾纏她。
遲溪深感無力,忍不住閉了閉眼睛。
「你等我一下。」他語氣溫和地說,起身離開。
彷彿她真是他盛情邀請回來的貴客。
遲溪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冷眼看著他的背影離開。
過了約莫半個小時,他攜著幾個檔案袋回來,很客氣地彎腰放到她面前:「你可以看看,不過我建議你先看第一個。」
遲溪猶豫了會兒,還是伸手將第一個檔案袋開啟了。
她不是懦弱的人,該來的總躲不掉。
只看了一眼,她的臉色就陰沉下來,目光如炬:「你……」
「先別急著生氣。」他斯文一笑,慢條斯理地從她手裡抽走了這幾張資料,就著桌面疊了疊,動作優雅一氣呵成,「其實你應該要感謝我。如果不是我截下這份資料,恐怕你弟弟已經在監獄裡了。一年12萬,雖然不多,可連續幾年也是可觀的數目。」
「是別人用他的名義開的,不關他的事!」她已經看懂了上面的內容。
她弟弟癱瘓後,就只能做一些財務之間的辦公室工作,之前她動用了自己的關係,經由旁人介紹他去某合資企業做文員。
是他弟弟的某個孫姓領導用旁人名義簽的一些報銷錢款,去年孫某被查,央求她弟弟承認是簽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