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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口吻疏離,不像是在面對自己的父母,更多的是對掌權者一種的尊敬和客氣。
林少虹叫住他,「過兩天記得到老宅看望爺爺。」
江明御含糊地嗯了聲,一出診室就鬆開了方橋的手,嘖道:「你就這點出息。」
方橋把手摁在隱隱作痛的腹部,他知道痛感只是自己的錯覺,無非是心裡因素在作祟。
那次帶給他的陰影實在難以磨滅。
江明御似乎也在跟他想同一件事情,難得的沒有挖苦他。
兩人沉默地上了車,江儒的出現讓他們心情都不大明朗,誰都沒有先開口打破沉靜。
方橋望著窗外變化的景色,許久,惶恐的情緒才漸漸褪去。
他想起第一次見到江儒的那天。
是在他灰頭土臉從江明御的家門口離開後的第二日。
江家下達的期限已到,律師給了他一個地址,郊外的一棟別墅。
這裡人煙稀少,每棟別墅之間都有明顯的分水嶺,各戶之間互不打擾。方橋打的車只停在了半山腰,是江家的人驅車來接的他。
他在別墅裡再次見到了林少虹,以及江明御的父親,江儒。
即使沒有資訊素的加持,中年alpha的氣場依舊強大,任何一個人到他面前都難免緊張。
「方橋是吧,你好。」江儒交疊著腿坐在沙發上,淡淡看他一眼,「坐。」
林少虹也沒有起身的意思,夫妻倆如出一轍的高傲。
方橋剛坐定,隨行的律師將一張合約攤開在他面前,他有些不解,聽得江儒說:「明御現在就在樓上。」
情洅
方橋抿唇。
「我想你很清楚自己在這裡的原因。」江儒話鋒一轉,「你父親的事我略有耳聞,深感同情。每一個做父母的都希望孩子無病無憂,反之亦是如此。明御太犟,不得已才走到這一步,相信你能諒解。」
方橋訥訥地點頭,不大明白江儒為什麼要說這些,他更在乎擺在眼前的合約,問道:「這是?」
律師替江家人回答,「等方先生簽名後我們會安排你和江少爺見面。往後三天,方先生將和江少爺共處一室,房間裡準備了乾糧和水,你有任何需要的也可以提出來。三日後,方先生就可以離開這裡。」
方橋粗略地看了眼合約,很模稜兩可的說辭,他心裡隱隱不安,「我已經簽過合同了。」
律師滴水不漏,「方先生有異議可以當面向江先生和江太太提出。」
方橋望向江家夫婦,二人也回望他。
江儒道:「我是個生意人,做事喜歡有憑有據,這份合約是對你我的保障。」
律師催促,「方先生,請問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二十四歲的方橋涉世不深,在如此沉重的環境下,連字都沒怎麼看清楚就稀里糊塗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他現在還不知,這張薄薄的紙跟他的命一樣重。
律師微笑著將合約收好。
方橋見到江儒和林少虹冷漠的神情,如坐針氈。
「好了,去見明御吧。」
江家夫婦這才起身,一行人上了二樓,走過寂寥的走廊,柔軟的地毯掩蓋了腳步聲。
盡頭,站著身著白大褂的醫生。
門鎖著,江儒從外開啟,隨著視野寬闊起來,方橋看清了室內的場景。
房間內的裝潢精美繁瑣,每一件傢俱都像是中世紀貴族的藏品,而最矜貴的當屬半靠在黃銅大床上的藝術品——alpha穿著貼身的白襯衫,領口的扣子散開,髮絲有些凌亂,修長的身段像擱淺的深海人魚,魚尾化作筆直的腿,自然地曲起一條,姿態閒適、悠然。
只是聽見動靜時,視線警惕地掃射向門口,待看清來人後,厭惡、憤怒、委屈一併湧進狹長的眼裡。
方橋見到江明御的左腕被皮質手銬牢牢地拷在了布滿凸起花紋的黃銅床頭,他難以置信地止住了腳步。
江明御氣恨地望著父母,「我再說一遍,我不需要什麼oga給我當抑制劑。」
江儒不把他的抗議當回事,招手,「方橋,你知道該怎麼做。」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必要手段。
方橋如鯁在喉,他覺得自己像一個幫兇、一個劊子手,夥同在場的人對alpha進行一場追殺,也像一件祭品,從簽下合同的那一刻,除了獻祭自己沒有第二條路。
律師把解開江明御手銬的鑰匙交給他。
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