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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站在牆前,下巴微抬,身後半人高的野草隨風搖動,沙沙聲顯得四周更靜,陽光忽然被雲給遮住了,光線暗淡下來,柔和了他濃黑深邃眼睛裡溢位的隱晦不明的光。
桑兮在想,為什麼有的人顏值可以隨著年齡呈指數上漲呢?
明明覺得不可能更好看了,結果還能沒上限的更好看。
十歲生日那年許的願一丁點兒都沒實現。
好生氣。
「你能解釋一下為什麼這個點你會在這裡翻牆嗎?」言淮抬手,看了一眼表後,緩緩掀起眼皮,和她形成對視。
我為什麼這個點在這裡翻牆?
為什麼?
不是,我為什麼要給你解釋我為什麼要在這個點翻牆?
那你為什麼這個點還在廁所聽人表白?
「有你什麼事?」桑兮也學著他清淡淡的語氣,不過最口一個音顯得有些氣喘。
她整個人還掛在牆上,上也沒上去,下也下不來,姿勢扭曲,又累又難受。
「如果你在我面前摔死,」言淮頓了頓,慢騰騰地接著說:「我會覺得自己很倒黴。」
倒黴?
倒黴?!
到底是誰倒黴?
「我就不一樣了,我僅僅是看見你,」桑兮渾身上下都窩著火,但還是憋住氣挑眉道:「就覺得很、倒、黴!」
意料之外,言淮並沒有露出什麼其它的表情,而是往前走了半步,引得桑兮反射性地往上躥。
這一躥,腦袋往外一看,更窩火了。
牆外的腳踏車不見了。
外面的比裡面高將近半米,之前她一直把一輛腳踏車抵在牆邊,方便她踩著下去,可是現在不見了。
桑兮扭過頭,沒好氣地問:「是不是你這個傻逼把腳踏車拿走了?」
「誰翻牆誰傻逼。」言淮回她。
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使勁兒了,但棉花是軟的,桑兮咬住嘴唇,極力剋制住噴湧欲出的火氣:「你就不能當沒看見麼?!」
言淮狹長的眼尾一挑,眸光掠過,把她從頭到腳掃了一遍。
嘴角勾起輕佻散漫的弧度:「不好意思我眼睛沒瞎。」
好傢夥,給臉不要臉。
「我說你瞎了你就是瞎了。」桑兮反手一撐,直接坐上了牆頭,兩條白嫩嫩的細腿一晃一盪,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桑兮朝他做了個鬼臉,吐舌頭挑釁,「呢你。」
話音一落下,抬起腿,利落地縱身一躍。
與此同時,還伴隨著愉悅歡快的低罵聲——
「小—垃—圾—!」
還真當她是以前那個唯恐被他教訓的傻逼嗎?
「所以你這個二百五就從二米五的牆上直接跳下來了?」姜煙的視線落在她紅腫的腳踝上,「你才是小垃圾吧。」
「意外。」桑兮面不改色。
姜煙把她的腳從腿上挪開,蓋上雲南白藥的蓋子,「沒想到還有人管你翻不翻牆。」
「他腦子可能是——」桑兮話鋒一轉,「不是可能,是一定有病。」
「噢。」姜煙符合地點了點頭,片刻後,突然看著桑兮的眼睛問,「他誰啊?」
按道理講,憑著桑兮的一張臉,以及純潔無害的笑容,劇情應該是男生幫助桑兮翻出來才對。
「江城惡人。」桑兮說。
「名字。」姜煙道。
桑兮彎腰穿上鞋,懨懨地吐出幾個字:「言什麼淮。」
也不知抽了哪股邪風非要管閒事。
還要那句摔死在他跟前會讓人覺得倒黴,桑兮越想越來氣,抬手往腿上狠狠砸了一拳。
「怪不得。」姜煙露出恍然的表情。
姜煙讀的是三中,而三中和明德高中部捱得近,她又剛好和言淮是一個級,所以對這個名字有所耳聞。
學校裡那幾個班花級花試圖成為言淮的第一位女朋友,然而連電話號碼的一位數都沒拿到,把她笑得夠嗆。
「聽姐姐的話,」姜煙嘆口氣,摸了摸她的腦袋,「我們只割草坪裡的草。」
「別,他連草都不是。」桑兮把姜煙的手拍開,坐直身體,「我割誰也不割他。」
「這是你割不割的問題嗎?」姜煙疑惑反問。
桑兮點頭,露出一臉「難道不是嗎」的表情。
「寶貝兒」姜煙往她小腦袋上一拍,「認清現實,這是你不可能割到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