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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自己這個蠢貨,還在這裡顧影自憐,簡直愚蠢至極。
哪怕是家裡破產,他被迫搬出別墅的那一天,他也沒覺得自己如此窩囊。
三月來得很快,遊子意去拳館去得越來越勤,連那裡的前臺都跟他混熟了。以往過來還要報名字登記,最近幾天來,前臺一看他推門就立刻招呼他:「遊先生又來啦。」
遊子意總是一個人來,他就付費找了個陪練陪他打。
然而這些天來,連拳館的陪練都發現他狀態不太對。
遊子意站在臺上眼神有些空洞,打得也沒有任何章法,更沒有好好防守。他硬生生捱了好幾下攻擊,然後一個沒注意竟然腳下打絆摔到了拳臺上。
倒下的一瞬間,遊子意也忘記用手臂保護自己,砰地一下砸到了地墊上。
「怎麼一直不得分?不像你的風格。」陪練伸手把他拉起來。
遊子意愣住了,深呼吸了一口氣從拳臺上站了起來。
嘶——
他站直以後才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一下摔得不輕。他看了下自己的左臂,估計要淤青。
「今天就到這吧。」他朝陪練擺了擺手,拉開圍擋就走了出去。
「你要不歇幾天吧?看你有點累。」陪練從身後關心地問了句。
「不用。」遊子意搖頭,「明天繼續。」
遊子意從拳館出來的時候,恰好看到謝東城的車停在了門口。車裡的空調開得很熱,他一坐到車上就把外套脫了,裡面是他練習穿的短袖。
謝東城的餘光看到他手臂有一道深深的紅痕,轉頭問:「手臂怎麼了?」
遊子意閉上了眼睛:「跟你沒關係。」
謝東城的眼瞼垂了下去,然後他掛擋重新發動了汽車。
自從那天謝東城自作主張搬回了客廳,遊子意也沒有再管他,任他一個人在外面睡著。只是原本只有臥室的小床有他們情愛的痕跡,如今這座沙發也經歷過了一場博弈。這套很小的房子裡,似乎到處都是讓人遐思的暗示。
回到家裡後,遊子意的腳步有些虛浮,他站在沙發邊上,忽然蹲下了身子,抱著大腿席地而坐。
謝東城看他似乎有些頭疼,以為他是晚上打得太累了,問了句:「要不要煮個熱湯?」
遊子意搖了搖頭,還是沒說話,臉色依舊有些差。
謝東城走過去,輕輕彎下腰,用手背覆上他的額頭。還好沒有發燒。
他的手背快要離開的那一刻,遊子意突然抬手攥住了他的手腕。力量之大,讓謝東城嚇了一跳。
遊子意抬起頭,看著謝東城,只是眼神裡再也沒有之前偶爾流露的柔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有些尖銳的審視。這種審視讓謝東城感覺如芒在背。
他甚至以為遊子意又要請他在沙發上發生些什麼。謝東城有些不自在地摸了下自己的喉結。
遊子意長久地盯著他,看了約有一分多鐘。他的眼睛像是一條沒有波瀾的深色河流,在萬籟俱寂的夜裡奔流。月色灑滿水面,他卻似乎不準備為任何一縷月光停留。
秒針的第二圈走到一半時,遊子意倏地鬆開了手。
「算了。」遊子意垂下頭笑了笑,只說了這兩個字。
謝東城一下失去了重心,往後倒去,晃了兩下才堪堪站穩。
謝東城還沒來得及問他什麼算了,遊子意放在茶几上的手機亮了起來。劇烈的震動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寂靜。
遊子意沒再管面前的人。他強撐起身子,拿過手機劃開一看,電話來自joanna林。
他跟林姐倒是一直有聯絡,偶爾還會給林姐買幾瓶酒。
電話接通後,遊子意還沒來得及打招呼,林姐先出了聲:「小遊啊,有個大活兒。」
謝東城站在一側,看到遊子意聽完對面的幾句話之後,眼神立刻有了光亮。
「三十瓶?!」遊子意不可思議地問。
得到對面肯定的回答後,遊子意按捺不住直接站了起來,表情也一掃之前的煩悶。
謝東城忙問:「怎麼了?」
遊子意又應了兩聲才把電話結束通話,回看向他:「來了個大單。」
林姐找他的大活兒,確實有些太大了。
林姐所在的公司是做商業地產服務的,她有個認識多年的甲方高管,點名要一款知名酒莊產的收藏級葡萄酒,還一下就要三十瓶。最關鍵的是,對方要求一個月內必須到貨,貨到結款。
她想著遊子意對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