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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介嘿嘿一笑:「先生,你別看現在這樣有點熱啊。到了冬天就好啦!下面的住戶都冷得發抖,您家裡陽光普照!」
遊子意聽他這通胡扯,心裡不知翻了多少個白眼,臉上卻笑嘻嘻地應了句:「那就這套吧。約個房東,我們簽合同。」
中介連忙喜笑顏開,當著他面打起了電話。
又是頂樓,又是沒電梯。遊子意在心下感慨,自己不會這輩子都住不上電梯房了吧。每天就是苦哈哈爬樓的命。
這天晚上,遊子意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臥室。一個大約十二個平方,有一張一米八的大床,帶一個朝南大窗戶的臥室。
可惜他沒有來得及買褥子,也沒有被子,只能把隨身穿的西裝蓋在身上。
這西南向的房子,晚上也並不暖和。遊子意的西裝是修身的,蓋住後背就會露出前胸。總有一片面板會挨凍。
遊子意側躺在床墊上,枕著毛巾疊成的枕頭,他說不清此刻心裡的感受,他明明應該慶幸才是。至少這種時候了,還能找到合適的地方住。
明明是自己說要走的,說得不留一點情面,甚至連行李都沒有拿,留下了一地殘局。
但是為什麼,此時此刻,他居然有一點點想念那張小木板床。大約是一個人睡一米八的床,實在是有些空。
遊子意覺得自己大概是窮瘋了,又開始在這裡犯賤。他裹緊外套,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
蠢貨,三條腿的男人多的是!
租下房子後的第二天,遊子意如約去了一趟店裡。他特地選了一個很早的點,不想跟謝東城碰上面。
果然,他一推開店門,只有住得近的小柳在前廳打掃。
小柳見他來了,跟看見活菩薩一樣,滿臉驚喜:「天,遊老闆你終於出現了。我想死你了!」
「我還活著,又沒死。跟我來這齣。」遊子意忙推開他,讓他歇著。
吧檯後面堆著一摞帳目,是這幾天積壓下來的單據。
「我按照日期分好了,老闆你有空盤一盤。」小柳見他走到了吧檯後,指了指那堆單據。
「知道了。辛苦了。」遊子意嘴上說著,手裡卻沒停,他快速地盤著帳,似乎在趕著時間。
半小時後,他把票據規整好,把帳目重新放進了抽屜裡。
然後轉身跟小柳打了個招呼,就走出了餐廳的大門。朝陽剛好升起,周圍的白領從地鐵口匆匆忙忙地跑了出來。
遊子意逆著人群的方向,往另一個路口走去。
就在這時,謝東城出現在了餐廳的門口。小柳見他來了,跟他打了個招呼:「東哥,你來啦。遊老闆剛剛走誒,沒趕巧。」
謝東城好像被雷擊中了,忙問:「他往哪兒去了?」
小柳抬手指了個方向:「好像是那邊。」
謝東城連忙把手裡的揹包扔下,朝著他指的那個方向跑去。
然而,早高峰的人流量太大了,滿街的人頭密密麻麻。謝東城奔跑在人群之中,心臟都快要從胸腔中蹦出來。
他跑過了不知道多少個路口,和無數的人打過照面。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相似的麻木。
他卻始終沒有看到那張熟悉的臉。
第39章 天生愚笨
晚上,謝東城回到了方家園的小
家裡一片寂靜。遊子意的風衣還掛在門口的衣架上,但臥室的門長久地關著。
謝東城站在漆黑的客廳裡,沒有開燈。魚缸邊發出了一些細微的響動。謝東城走過去看了一眼,才發現原先那條最大最漂亮的孔雀魚,竟然斷了尾。
他知道自己把一切都搞砸了。或許從他跟遊子意上床的那一天起,他就搞砸了。
去年秋天,他在汽車旅館前載客,結果剛收到車費,就看到遊子意拖著沉重的箱子走進旅館。他對遊家破產的事略知一二,但不知道遊子意居然淪落到沒地方住。
謝東城一直都有他這個僱主的手機號碼,只是他離職之後,他們就再沒有過聯絡。那天晚上他不斷回憶起遊子意拎著行李箱的背影,想了很久還是發出了那條簡訊。哪怕他知道,可能遊子意連他是誰都已經忘記了。
曾經,他與遊子意的共處時間很短暫,只有秋到冬的幾個月。還沒迎來春日,他就離開了遊家,把賓利的車鑰匙歸還。
在他離開前,他們共同經歷了一次除夕夜。那時,遊子意大約是跟家裡鬧了彆扭,一直到了深夜都不願意回西郊別墅。
他只好載著遊子意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