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k+(第3/4 頁)
他穿一身黑衣,左手臂上綁著一塊白布,懷裡抱著靳爺爺的骨灰盒,旁邊的家人為他
() 打著一把黑傘。()
距離很遠,湯之念看不清靳於砷臉上的神色,只感覺黑色改良中山裝下包裹著的少年身形消瘦。
?銀八提醒您《不馴》節?完整章節』()
他穿黑色顯得整個人更加肅冷,周身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場,個頭高挑,筆直的脊背像一座大山。
湯之念在人群中肆無忌憚地注視著靳於砷。
謝彭越給了湯之念一朵純淨的白菊,提示她稍後需要注意的事項。各地習俗不同,葬禮的方式也有所不同。湯之念只要跟隨謝彭越的步伐,等會兒到墓碑前將白菊放下,鞠個躬,儀式也就算完成了。
黑壓壓的人群排著隊伍一一上臺階,到靳老爺子的墓碑前鞠躬。靳家的人分別站在墓碑兩旁,對前來送行的客人鞠躬。
大雨漸漸停息,所有人都收了傘,輪到湯之念到墓碑前,陽光奇蹟般地出現。她將白菊放在墓碑前,看著靳爺爺的墓碑深深鞠了一躬,抬頭見到靳於砷。
靳於砷與他的大伯和伯父站在一塊兒,臉上沒有多餘表情,麻痺又機械地朝湯之念鞠躬。
彼此目光交匯,他的視線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些時間。
輪到謝彭越時,他走到靳於砷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節哀。”
這個學期幾乎是轉瞬即逝,毫無任何波瀾。
聖誕節前夕,學校熱熱鬧鬧,可在湯之念看來,一切都與去年不同了。
不過她並沒有沉浸在去年即將登臺時緊張沉重的心情,這次坐在臺下認真看著舞臺上的表演,又有完全不同的一番感受。
每個人都要向前看。
靳爺爺的葬禮後沒多久,恆譽國際也開始放寒假。
沒有意外的,湯之念也要準備回家鄉了。
自從葬禮結束,靳於砷也回到了宅子裡。只不過前段時間他連著守夜,日夜顛倒。葬禮那場大雨雖然有傘撐著,靳於砷不免還是渾身溼透,當天晚上就出現了感冒的症狀,問題倒也不大。
這段時間湯之念沒怎麼和靳於砷打照面。
再次見到靳於砷前,湯之念是被一段輕快的鋼琴曲吸引注意力。
靳家的大廳裡一直襬放著一架白色的鋼琴,但總像是這個家裡的一件裝飾品,沒有人會去動。至少在湯之念入住的這一年半時間裡,從未見到有人去彈琴。
輕快悠揚的鋼琴曲裡似夾帶淡淡的傷感,湯之念心裡有一種強烈的情緒在噴湧,不禁下意識加快步伐,跟隨音樂聲的指引,來到客廳。
果然,靳於砷正在彈琴。
他仍舊還是一身的黑衣,坐姿不算端正地在白色鋼琴前,修長的指尖在琴鍵上跳躍。
上一次湯之念見靳於砷彈奏時,是和現在完全不同的感受,那次的《土耳其進行曲》讓人心情愉悅,似沐浴在春天之中,一切充滿了生機和無限可能。
可現在全然不同,明明是一首那麼快樂的樂曲,湯之念卻覺得好難過。
湯之念的步伐在見到靳於砷的那一瞬緩慢下來,她分明看到了少年肩
() 上的一層厚重,似怕驚擾到他,慢慢走過來。
歡快的音樂在靳於砷的指尖流淌,卻似夕陽下在田野間歡快嬉戲的孩童,玩耍一圈回到家,夜幕染黑了天邊,回頭一看,身後空無一物,而在家等待的爺爺也已經不在了。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靳於砷抬起頭,對上湯之念的雙眸。
他朝她淡淡勾唇,臉上不見往日的乖戾,淡淡問:“好聽嗎?”
湯之念點點頭,問這首曲目叫什麼?
靳於砷說:“《訣別書》。”
原來如此。
以樂奏哀,倍增其哀。
或許,人在訣別時,腦海裡最先想到的不是難過,而是那些美好的過往。
所以靳於砷,你還在傷心難過嗎?
湯之念不敢問,她卻說:“我明天要走了。”
靳於砷早就知道了。
他知道她一到放假就要背上行囊離開,不帶半點留戀。像是一隻往南遷移的大雁,拼了命的要展翅飛翔。
“什麼時候?”他問。
“明天一早的火車。”
靳於砷說:“換機票吧,記在靳家賬上,別去擠火車了。”
“可是……”
靳於砷打斷她,語氣不似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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