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2 頁)

畫廊裡。畫廊一樓是展廳和他的畫室以及員工休息室，二樓兩個區域，一個倉庫，另一個是林從沚的臥室。

&esp;&esp;他進來後鎖好門上樓，雨還在下。

&esp;&esp;此前困得下一秒就能昏厥，但洗完澡出來又沒了睏意。年輕的畫家趿著拖鞋在畫廊二樓兩個房間中間的區域猶豫了片刻，還是沒進臥室，去了倉庫。

&esp;&esp;倉庫裡恆溫恆溼，每幅畫被妥帖地包裝好，貼著它們的名字和日期。

&esp;&esp;哪幅畫擺在哪裡，林從沚爛熟於心。他精準地走去其中一個架子前，抽出了一幅12米寬的畫。

&esp;&esp;它被木框和牛皮紙包著，因為標題太長，沒有被填在貼紙，是林從沚直接寫在牛皮紙上。

&esp;&esp;林從沚還記得，畫完它的時候，船正在嶼城附近的海域。

&esp;&esp;這幅畫很厚。林從沚最先在畫布上畫了一幅海平面日出，然後等日出的顏料乾透，在上面繼續畫白日湛藍的海和藍天，接著又在之上畫黃昏、日落、夜幕、星空，最後是暗夜，層層覆蓋。

&esp;&esp;全暗的夜，他用黑色畫滿整個畫布，待到顏料全乾後，美工刀用鑿刻的手法，小心地以殘月形狀割開層層顏料，直到看見底層白色畫布。於是殘月透出畫面。

&esp;&esp;所以這幅畫在微偏的角度，可以看見殘月被割出來後，側面露出層疊的顏料。

&esp;&esp;此時，他撕開最外層的牛皮紙，裡面還有一層防水膜，透明的，可以看見畫。

&esp;&esp;他蹲在倉庫地上，蒼白細長的手指側面有畫筆留下的繭，他伸手進牛皮紙裡面，防水膜左側的下方，貼著這幅畫的簡介卡。

&esp;&esp;這張卡不能被蕭經聞看見。林從沚撕下它，在倉庫拿一張新的牛皮紙再封上，把畫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