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第2/6 頁)
“西楚邊境本部署了常規兵力,臣以為殿下不必多此一舉。”
“其二,”他寬袍一收,負手在後,“人有的時候也要信命,該我的便是我的,跑也跑不掉。”這是回應信王方才的一語雙關。
信王聽了他後面一席話,眼底浮現一抹輕蔑。
皇帝不知道二人打什麼馬虎眼,將摺子往前一丟,“重新改了再給朕瞧。”
信王慢慢將摺子接了過來,捧在手裡,幽幽瞥著王書淮,“本王請教王大人,依你之見,西楚邊境該如何布兵?”
皇帝也朝王書淮看來。
王書淮深知此時的自己遠不到鋒芒畢露的時候,連忙拱袖再揖,“臣是文官,不通武略,此事還請聖上與殿下做決斷。”
皇帝看出兒子在針對王書淮,不悅道,“行了,回去重擬。”
夏雨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屋簷被溼漉漉的暮煙籠罩,王書淮衣襟披霜,快步回了書房,待他換了一身湛色直裰出來,侍衛兼馬伕齊偉給他遞來一道口訊,
“南邊傳來訊息,證人乘船不日便可抵達京城,敲登聞鼓告御狀。”
王書淮淡淡頷首,繫好衣襟在案後坐下,西楚一走,關於丈量魚鱗圖冊的議案又重新提出,皇帝夾在新舊兩派權貴中,猶未做出決斷。
王書淮今日不知是疲憊了還是怎麼,坐在案後遲遲不曾投入公務,齊偉跟隨王書淮多年,與他幾乎是寸步不離,信王的
事,齊偉也看得分明,“主子,要不要屬下幫您查一查信王?”
今日侯在宮門口時,正撞上信王府的小廝,那小廝對他冷嘲熱諷,齊偉便知信王與謝雲初之間不簡單。
主子心情不佳,或許想知道二人的過往。
王書淮冷銳地盯著他,“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齊偉立即跪了下來。
“屬下知錯了。”
只要謝雲初是他的妻子一天,他就必須信任她,猜疑是夫妻離心的種子,王書淮不想也不屑於這麼做。
成婚之前她與信王早識,無論他查什麼都更改不了這個事實,與其盯著過往,不妨想一想未來
王書淮再一次忙到深夜,對於西楚的案牘術同樣可以用在江南,只是從何處著手,他需要列個綱要來,這一夜在書庫內輾轉,實在乏累了,坐在牆角樓梯處望了望窗外那輪明月。
月明與花色交映,風拂過,花枝弄影,他彷彿瞧見一娉婷女子從月紗裡走來,美而不妖,豔而不俗,端莊明麗這樣的畫面又與昨夜床榻上那道倩影重疊,
王書淮清晰地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他深吸一口氣,來到書房西北角窗下一蒲團上,他少時常在此處打坐養心,坐了片刻,人漸漸平復下來,繼續回到書房。
五月二十是皇后舉辦賞花宴的日子,地點在梁園的攬月閣。
離著賞花宴還有兩日,謝雲初奉長輩之命,帶著二位姑娘在花廳習書練琴。花廳擺著二架古琴,二架古箏,兩側牆壁均掛著姑娘們的畫作,詩詞歌賦應有盡有,高几還擱著一些茶水點心果脯之類,各人有條不紊準備著,花枝曼妙,竹影重重,化作花榭一抹涼。
謝雲初給大家的建議是選自己最擅長的一項。
二小姐王書琴人如其名擅長古琴,
“如此也能應付我母親了。”王書琴出身優渥,日子無憂無慮,名利對於她來說唾手可得,也就少了那分爭強好勝的心,她懶懶散散地彈琴。
謝雲初沒管她,轉身問王書雅,“四妹妹呢。”
王書雅抬眸看了一眼謝雲初,支支吾吾垂下眸,“我不太想去”
“為什麼?”謝雲初隨口問道。
王書雅愣了少許,將頭埋得更低,“我憑什麼要站在臺上,讓那些男人品評?”
這話一出,謝雲初愣住了,難以想象平日最不起眼的姑娘說出這番見識來。
謝雲初很快回想起前世的王書雅,前世她一心操持二房家業,與其他幾房姑娘沒太深的接觸,對王書雅並不瞭解,最後的印象是四太太逼她嫁給了不想嫁的男人,出嫁半年後王書雅吞金而死,此事徹底打擊了四太太,導致夫妻倆被國公爺夫婦狠狠責了一頓,從此長公主對四太太疏遠了。
一個人得多大的勇氣才會吞金而死,定有過不去的坎。
謝雲初看著王書雅柔弱的模樣,泛起了心疼。
“那你說服了你母親嗎?”
王書雅絕望地搖搖頭,巴掌大的小臉又白又秀氣,任誰瞧一眼都心生憐惜,謝雲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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