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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也是自己。許祿抱著必死的決心去的,又被肖鈺救下一命。
女人淡掃娥眉眼裡含春,挽著肖鈺,頭頂一支濃綠翡翠簪遺光彩。
許汐白無法呼吸似的,捂著胸口落淚道:“……鈺哥哥,我錯了。”
他這回,真的知道錯了。
自作聰明,以為開了上帝視角可以玩轉筆下的世界,卻將奸人當作親友,是非顛倒黑白不分。
而真心救他許家的人,差點被害得入獄掉腦袋。
男人一身戎裝,比二人在府裡初見時,還要冷漠。
那雙眼睛似乎再也不會,看向他。
先生,別趕我走
庭院裡築起戲臺。
肖鈺重獲清白後,立即邀請了一大幫有頭有臉的富商來府裡作客,聽戲品茶順道商議合作。
冷清之地忽然就熱鬧非凡,接連湧入的人潮像是被蜜餞吸引來的蟻群,一批又一批,從許汐白的眼前路過。
杜鵑輕啼,在喝彩聲裡盤旋身段,引得眾人眉飛色舞,躍然讚道:“好!唱得好啊!——”
不是沒人注意到,門外始終跪著個少年,被斬斷的鐵鏈盤曲堆在泥濘中,衣衫單薄。
他在冷瑟秋風裡跪了整整一天一夜,脖子上還戴著項圈,唇色淡如宣紙,不染一絲墨。
“你別跪了。許汐白,少爺不但沒罰你,還鬆掉鏈子隨你逃走,你跪在府外還想怎麼樣?”
邵管家和搭班的管家婆生怕許汐白的存在影響來客心情,都上前拖拽過他幾次,可少年膝蓋骨像是與土地相連,紋絲不動。
若肖鈺真的重罰了他,也許許汐白就不會感到痛苦。
他眼神麻木空洞,眼淚已經哭幹,流不動了。
許汐白不曾想,邵管家欲恐嚇他而說出的話,一招刺破他胸膛,慌亂、懊悔與極度震驚的情緒,讓他只能跪著。
肖鈺亡母的靈牌,因為他聽信了封鶴幫扶元太太,而導致被毀。
男人能屹立不倒,也都是靠腦力抗衡,用部隊的認可在其父親那裡死守住了最後的庭院。
肖鈺,差點一無所有。
我到底在幹什麼……
其實,我並不瞭解封鶴,也純純被元笙利用,自持聰明想盡辦法從肖府逃出去。
心願達成的人,安心享受著陸家顯赫家世加身,而計謀落空的人,撇淨干係繼續討好肖老爺,無暇顧他。
與肖鈺勾心鬥角的這幾月,到頭來,許汐白一無所獲,還將所有仇傷全施加在肖鈺一人身上。
許父傷病痊癒,為了不引起陸司令的察覺,決定聽從肖鈺的建議先離開滬城。
臨走前,許祿來府裡要帶許汐白離開,任由陸封兩家繼續對許氏蠶食,他顧不上這麼多,只要兒子還活著就還有希望。
可許汐白想到萬晴的老父母以及許家店鋪裡那些靠殘店過活的人,又想想自己曾做過的那些事。
他要是走了,註定灰頭土臉地走,心裡有愧。
那天,肖鈺閉門不出,命邵管家打包了幾箱衣物與可以典當的彩寶交給許祿。
許祿輕拍了下兒子的肩膀,並向邵管家鞠躬致謝:“邵管家,替我謝謝你家少爺。汐白,走了。”
那時的許汐白,就同現在一般,紮根在原地不動。
許祿難有高聲訓斥兒子的時候,但他力道加重,拖著許汐白往外走。
“汐白!不要耽擱時間,肖少爺沒和你我論究已是大恩,你還猶豫什麼!”
許祿焦灼地看向許汐白,不理解兒子恢復自由身,還在哭什麼。
“父親……我好恨封鶴……”
許祿翻眼道:“恨又如何,你再有委屈都不要在這裡說,趕緊走!——”
“……您的店開了幾十年,離開……就都沒了。”
“沒了就沒了!人活著就是最大的福分,你莫再執著於往事……”
許汐白不換衣裳,掙脫開父親的拉扯。
“我不想走。”
他筆下的世界裡,應該有兩小無猜的濃濃愛戀,繁花盛開點綴在滬城街巷,百年老店沒有炮火洗禮,依舊昌盛,百姓安居樂業。
可自他到來之時,一切都翻天覆變。
他不甘心走,也不想走。
許祿從兒子決絕的面龐上猜出端倪,這更讓他憤怒。
“許汐白我從小沒虧待過你、罰過你……你這會兒不要給我犯渾!今天就算我拖著你走去陝北,也要把你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