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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開距離,憔悴神色猶如戲裡唱的鬼魂,比鬼還要像鬼。
“幾年前,我就聽過你的曲。”肖鈺看出杜鵑的緊張,他嘆聲道,“……下去吧,我不會碰你,也不會少你一分。”
“……謝謝肖爺!”杜鵑終是收起了勾著他的那條生疏青澀的手臂,跪在地上啜泣。
幾年前,她在臺上風華絕代,唱出的不僅是崑曲的希望,也是國人的希望,而今她卻連自由都難得擁有。
“還請您……莫要瞧不起杜鵑,肖爺……小女……”
她聲線抖顫,低頭跪著。
肖鈺短暫地凝視了杜鵑一眼,快速掃視了下週圍,沉聲道:“自馮將軍戰敗起,梁施就一直強迫你們做這種事了吧……這間房,配不上你的曲。”
短促之後,他將酒杯裡的糧釀吞嚥下:“那時,我還在臺下碰見過你娘,她同我聊過幾句,將你視為自己的驕傲。”
“唔……嗚……我娘她病了……我在這世上就她一個親人了……”羞愧變成纏紗,生勒在她的喉嚨上,語調變得綿冗無力。
肖鈺仰面,微眯著眼失魂落魄道:“你說……要是把孃親唯一的信物給弄丟了,思念傳達不出去,她還能轉世投胎麼……”
女子不知如何回覆,只好細聲問:“肖爺,您說的是何信物?”
“靈牌。”
向她說完後,肖鈺只感到痛心拔腦、魂不守舍,指尖攥緊也剋制不住那極度的心割之痛。
“少爺,我生父生母去世的早,沒有墳墓沒有靈牌,只有一捧土給埋了。但小女心裡始終忘不掉他們的生育之恩,希望來世,他們不再生出個戲子,而是可嫁豪門之人。”
杜鵑在這刻,感到倏然與男人拉近了距離,原來喪母之痛世人都是相通的。
“只要心中有念想,便不會忘,也無需信物。”
肖鈺苦笑著說:“不愧是名角,確實安慰到了我。”
他將面前的空杯斟滿酒,超前一推,看向她:“你還要跪著麼。起來吧,陪我喝幾杯,我……不想回府。”
“是。”
“……你說,曲裡為何總唱情,轉世輪迴、陰陽兩隔……愛而不得,究竟在唱什麼,誰又愛聽呢。”
杜鵑心裡答,或許就是像少爺這般的聽客,在這深夜裡頭反覆聽了幾多遍。
她年芳二十有四,比肖鈺小,卻在濃妝豔抹和梁老闆的苦逼下,顯得沒那麼清純。
她斗膽問了句:“肖爺,您可是也受了相思之苦。”
肖鈺搖頭,輕輕瞟了眼包裹著重重紗布的拇指,那是被肖仲海硬生生掀掉指甲留下的痕跡。
線人不久前來報,調查出了軍務檔案是何人出賣給元笙,又是誰導致他魂不附體,能在醫院這樣人頭攢動的地方,與陸嘯直截硬剛。
“沒有相思,就沒有苦了。”
“恨到想與一個人同歸於盡,是不是聽著有些幼稚?”
肖鈺與杜鵑的杯壁碰上,頭顱低垂,閉上眸子深嘆道:“……我母親離開後,就感覺活著好沒意思。浮萍飄蕩,就像是從沒有被人愛過……”
她笑了:“肖少爺,那我比您好些,我家中還有個惡病纏身卻依舊心態尚佳的乳孃。”
“你真幸福。”
我家中,有位移情別戀、心腸歹毒,總想著背刺我的人。
所以,就留在此處吧。
元太太信誓旦旦將那份軍務檔案呈遞給洋人政府,等待幾天也沒有聽到肖鈺的逮捕令。
她漸漸生疑,因為軍務檔案普通百姓不可以隨意拆封,她也沒辦法看到其中的內容。
但總想著,能緊鎖在私室裡的檔案,又印有她看不懂的戳印,定是能一舉將肖鈺趕出肖家的決勝證據。
許家公子被封鶴婉拒後,依舊留在肖府,過兩天肖府就要被老爺子收回,沒了去處那小生肯定著急。
已經託人向她傳遞過好幾次資訊,希望她能出手相助。
可逮捕令沒下來前,她沒有任何義務去管許汐白,自然先無視。
又過了幾天,肖仲海陰沉著臉回府,面見她嚴肅地說:“笙笙,此後沒有把握的材料不要隨意遞交給洋人政府,聽清楚了嗎?”
她心裡一驚,左右顧盼露出討好般的神情:“……老爺,那檔案可細細檢視麼?阿鈺留存著軍務檔案,本身就很奇怪,肯定有事瞞著您!”
肖仲海勃然大怒道:“奇怪什麼?!洋人政府看的不比你仔細?那就是封調職信,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