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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發現眼前的幻境突然消失了。
兩道身影出現在他眼前。
一個是提著燈籠的安伯,一個是披著外袍的父親。
齊山勤忍不住笑了。
“這倒是新鮮,平日裡幾年見不到你一面,近來這是怎麼了,動不動就往家裡跑?”
齊晟面上一熱,但還是正了正臉色。
“深夜叨擾,父親,孩兒確實有要事相求,可否借府中信鴿一用?”
齊山勤哼笑一聲,沒說話,但還是依著他朝書房方向走去。
齊晟也緊跟其後,行至書房後立即朝案前而去,擰眉利落的寫下幾行字,捲成一團遞給抱著信鴿的安伯。
“有勞安伯,此信送往劍宗。”
他低聲道。
安伯立即擺了擺手:“少爺言重了。”
他轉身便走出書房。
齊山勤一直沒說話,直到見他背脊鬆懈下來,才緩緩開口。
“這信送給劍宗?”
“是。”齊晟沒多想,下意識回答:“姬葉君是個隱患,眼下還是”
“我想問的不是這個。”齊山勤出言打斷他,眼中閃過一縷深思,“你為何不回劍宗?”
眼前剎那間閃過一截帶血的青衣,以及那似乎痛苦蜷縮在床榻上的身影。
齊晟一僵,錯開與父親相對的視線。
“”
父親
屋中的寂靜令人如坐針氈。
齊晟張了張嘴,卻不知如何開口。
“我”
“我也感到新奇,雖說自你闖蕩江湖後我二人便不常相見,但你的行蹤我都一清二楚。”
齊山勤走到案前坐下,神情令人瞧不出喜怒,“不過近來發生了一件怪事,你可知是什麼?”
齊晟垂下眼:“不知。”
“近來,就連你祖母留下的秘術,竟也無法找到你的行蹤,並非一直追尋不到,只是在某一刻,像是被一股更為強大的力量隔絕在外。”
齊山勤頓了頓,冷不丁看向他。
“你可知道,公羊前輩的魂燈,滅了。”
齊晟渾身一震,猛地抬頭:“什麼?”
他心思活絡,心中隱約猜到了什麼。
那日離開花雲間時,他心中一團亂糟,未曾懷疑過離開時為何如此順利,只當是公羊前輩先前話中已經暗示了出口。
齊山勤盯著他:“你離開花雲間後,胡府便來了密信將此事告知,我一直未提,是打算等你親口說起為何你卻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
“我的確不知。”齊晟神情凝重,忍不住慚愧地攥緊了拳頭,“公羊前輩”
一定是守宮的手筆。
是他的錯,那幫人應當是順著自己的行蹤找來的。
這時,那一條條隱晦的線索逐漸串聯起來。
途徑北祈時,池家古怪的傳聞。
白姜兩家的血案。
公羊前輩忽然消失。
守宮的密函。
從那時起不,也許是更早之前。
上一次近似符咒之術出現之際,還是那位大名鼎鼎,傳聞死在眾派圍剿之下的鐘嘯奎。
或許還要更早,比如一個名不見傳、平庸,亦或不會引起任何懷疑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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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年
會不會在此期間,那個人從未放棄過尋找池州渡的行蹤。
齊晟溫熱的手心逐漸發涼。
如果他沒有主動靠近池州渡,池州渡也像以往那樣,不為任何人停留,他們就這樣擦肩而過。
那個時候,聽到這些傳聞的自己,會做出怎樣的判斷呢?
這一刻,曾經出現在心底的聲音再度浮現。
若他從未遇到池州渡。
不,那或許會更糟,因為他也將
“你身側的那位紅衣姑娘”
齊山勤見他臉色不好便率先開口,誰料話說到一半,自己向來沉穩謙和的兒子突然拔高嗓音,像是被觸及到什麼奇怪的點一般出言打斷他。
“不是他!”
齊山勤身形停滯了一瞬,沉默地望向齊晟。
齊晟頓了頓,似乎也有些凌亂,立即緩下語氣:“不是他,我”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
齊山勤沒有給他反應的機會,再度開口:“傳聞中,傀師身上有兩件令人眼紅不已之物,其一,是可逆天改命的‘陰陽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