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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讓其一同掩蓋。
那些與玄九不同。
對於他而言玄九曾是他的一切。
是他術法初成的巔峰之作,是他的心血,也是他在這世間第一個無法割捨之物。
是他三百年來都墜在身後的影子。
一個人沒有了影子,便不是一個完整的人。
他沒有了玄九,亦然。
這是他的血肉,也是在歷經無數次失敗後,從血池中朝他走來的成功。
這世上有許多追蹤池州渡的人,卻沒有追蹤玄九的人。
像是一片供他靈魂休憩的淨土。
玄九即是池州渡,他從未懷疑過這一點。
直到齊晟望向他的目光產生了變化,他才漸漸明白過來。
身側的靈緊緊依偎著他,這次池州渡沒有將他們撣開,反倒垂眼看了許久。
齊晟與旁人不同,卻又與旁人相同。
他看不見靈。
亦或說,這天地之間,唯有自己能看見。
所以對他來說,無論齊晟變成什麼模樣,他都能認出淺金一團的靈。
但在齊晟看來,先遇見的不是池州渡,而是玄九。
所以
寂靜的山洞內忽然掀起一陣妖風。
煞氣翻湧之間,傀絲布成的大陣在頃刻間崩裂,毀於一旦。
池州渡面色微變,立即朝山洞外望去。
圓月十五。
他立即褪下衣裳,右手執符,傀絲為引,重新布起壓制煞氣的大陣。
漆黑的山洞中泛起微弱的碧光。
池州渡的尾椎骨處有一朵完全綻開的桃花紋路,猶如蝶粉般細膩,碧光若隱若現。
而這詭異妖豔的紋路卻像是活的一般,化作細長如煙的碧火朝上蔓延。
這光景著實妖豔美麗。
而就在這時,尾椎骨處的桃花突然洇出血色。
在半空漂浮的煞氣像是感知到什麼,爭先恐後地朝那處湧去。
池州渡的背脊面板白皙,卻猶如瓷器一般顯出碎裂的紋路,這裂紋一直蔓延到脖頸,再到臉上。
他的手因劇痛而微微顫抖,神情卻異常鎮定,迅速佈陣調息。
兩股氣息制衡僵持著。
就在這時,後頸傳來一陣劇痛。
三瓣桃咒紋再度綻開。
池州渡臉色一白,幽藍的火焰黯淡了一瞬,而正是這一瞬的停滯,被煞氣搶佔了先機。
火焰毫無預兆的熄滅,黑暗吞噬了一切。
池州渡悶哼一聲,猛地偏頭噴出一口鮮血。
遁於黑暗的前一刻,青衣被大片的血色侵蝕,觸目驚心。
與此同時,屋中。
床榻上彷彿酣睡的人突然驚醒,那眼神卻不似初醒般迷濛。
齊晟驚疑不定地垂頭,望向自己修長有力的手。
這是
他下意識望向四周,並沒有池州渡的身影。
方才他只覺得靈魂被拉扯進一個漩渦,一陣頭暈目眩後,便回到了自己的身子。
此前每每與原身產生感應,似乎都是池州渡咒術削弱的原因。
但這一次似乎有所不同,那股隱約存在,束縛著他的力量似乎消失了。
池州渡他
齊晟在床榻上愣了一會兒,腦子終於清醒起來。
他手指無意識攥緊了被褥。
想什麼呢,眼前不正是千載難逢的逃跑時機嗎?
心中卻沒有輕鬆的滋味。
齊晟頓了頓,努力忽略掉這抹怪異,起身走到視窗。
窗戶半開著,他從側面朝外望去,夜色已深,各個屋子已然熄燈,毫無動靜。
齊晟折身返回,取出小木偶懷中的雙生鈴,卻不經意間看清了木偶的全貌,他一瞬間有些失神。
他竟然真的在一個木偶身上看見了自己的影子,就連眉心淺淡的褶皺都被雕刻出來,正閉目蜷縮著身子。
一縷青絲悄無聲息地拂過他的指尖,留下了極輕的餘韻,木偶的衣裳也被這一陣風吹的微動,給齊晟一種彷彿下一秒它就要睜眼的錯覺。
眼前浮現出池州渡割下青絲的畫面。
白皙的手指密佈著細小的傷痕,以及那專注望向他的眼神,即便是年幼時也無人這般悉心待他不,不對。
現在不是分神的時候。
齊晟驟然回神,腳步有些凌亂地後退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