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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黑白有時並不那麼重要,世人並不願去探究所謂的是非。
他們想要的只是茶前飯後拿來消遣的談資。
故事要精彩,要一波三折,跌宕起伏。
各人都自有獨到的見解,眾口相傳,按喜好添油加醋,再精細地打磨一番。
說者手舞足蹈,繪聲繪色,聽者唏噓互看,小聲交談。
再一瞧不遠處的戲臺之上,是被眾人推上行刑臺的“角兒”。
這時不必談論是非,也不必失態著急的自證清白。
因為臺下皆是為其扣上枷鎖之人。
俆雁山曾與權貴之女情投意合,卻因這無妄之災而成了眾矢之的。
從小被養在閨中的姑娘不諳世事,自那以後便不願見他。
俆雁山心灰意冷,並未挽回,選擇回鄉避世。
不料數月後姑娘自己找上了門,他先是狂喜,待知曉對方是因兄長重病,無奈之下親自請他一救時,只餘下滿心疲憊。
他並未答應,留下幾句傷人至極的話後便離開此處,一路遊山玩水,彷彿找回了江湖的肆意。
而就在這時,俆雁山卻從旁人口中得知姑娘自盡的訊息。
他這才知曉,原來那日姑娘前來並非只是想讓自己救她的兄長。
而是父親將她許配給另一戶人家,她心中還惦記著俆雁山,恰好兄長重病,從未踏出閨閣的姑娘帶著丫鬟四處打聽,放下身為千金的矜持與高傲,壯著膽子來到此處,想讓自己的心上人能名正言順的迎娶自己。
誰料話方才起頭,便被俆雁山打斷,對方的神情冰冷厭惡,一點也不似她記憶中的如意郎君。
姑娘最後也沒有嫁給權貴之子,而是自刎於閨房之中。
那是困住她一生的地方。
而那位許諾帶她走出此地的良人,再也沒有回來。
俆雁山無數次從夢中驚醒。
夢中的姑娘從不猙獰可怖,反倒嬌媚如初。
溫婉地靠在他身上,哼著悅耳動聽的小調。
但不知為何,竟比任何夢魘都要令人掙扎痛苦。
他渾渾噩噩地走過半生,耳邊的罵聲聽多了,今日倒還真是第一次被叫醒。
這一場夢太長,長到姑娘已然走了二十餘年。
“二十餘年”俆雁山鬆了力道,喃喃自語著緩緩背過身,乾瘦的身軀比過往顯得脆弱。
齊晟只是安靜地望著,並未開口。
不知沉默了多久,俆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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